”
“你就别说了……”方思绮这次真的是泣不成声,“所有人……所有人都这么做的。要不根本维持不下去,利润都被他们吃了。税上再不做一做……为什么他们就针对我……”
“哎……”张逸夫一声长叹,真是黑白说不清。非说的话,方思绮道行跟自己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没有核心技术,没有创新,纯粹依靠营销网络。卖的都是老三样,这种背景的企业,顺风顺水的时候没人能拦,可一旦上层官员,人事上出现风波。难免倒霉,方思绮想退休的思路是对的,但眼下能拿到的退休金实在少得可怜。
可反过来看,漏逃偷税的就是她,别管法不责众,别管所有人都这样做,她就是做了,就是该死。
随着张黄二人的时代更迭,整个基建口无疑是人事变动的风口浪尖,东北军团上马,作为鑫明这种靠关系吃饭的企业也必然要受影响,需要重新投入很多东西才能缓过来,然而这次她并没有这个时间,没有硬背景的她确实已经成为一块蛋糕,被新的权力集团盯上了。
张逸夫最终摆了摆手:“认命吧,拿50万收山,够活一辈子了,否则就是牢狱之灾,我也只能说到这里了。”
“要后面加个零才够啊……”方思绮依然哽咽。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荣华富贵?”
“那我就这么任人宰割么?不管方式方法如何,鑫明是我一砖一瓦砌起来的。”
“偷逃税就是你的不对,责任不可推卸。”
方思绮抽泣中一咬牙问道:“如果我就是不转让,就使劲做账,让他们查,鱼死网破呢。”
“铁窗泪+巨额罚款+企业被迫拍卖,然后想吃下鑫明的人会以更低的价格得逞。”
方思绮一声苦叹,其实她也知道这个结果,只是要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更真实。
“到底什么来头啊。”张逸夫好奇起来,能让所有人都不敢管,这子弟未免太嚣张了一些。
“我到现在才知道,根本不是子弟。”方思绮擦着眼泪说道,“姓萧,滇南来的。”
“……”张逸夫瞠目结舌。
“怎么了?你也知道内部的关系?”
“你也知道?”
方思绮点了点头:“所以我认识的,系统内部的人,没人敢说半个字。系统外的人,又不愿插手系统内的事情……”
张逸夫托腮片刻,而后郑重道:“这事,听我的,放下吧,50就50了,几年之内,没人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