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喜,或者说羞恼。 白早却心生欢喜,偷偷向着卓如岁伸出一根大拇指,表示赞赏。 看着那根葱似的手指,卓如岁更加无奈,转身望向井九说道:“这些年我在外面杀人,你在楚国掌权,两个对付两个,怎么看都很有搞头,但现在你的国要亡了,我在这里也渐渐老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井九想了想说道:“我也没想好。” 卓如岁说道:“现在来看,你那一套是错的,至少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证明,我得按自己的方法去做。”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向着殿外走去,微风拂动空荡荡的衣袖还有头发,里面居然夹着数茎白发。 卓如岁的身影消失在晨光里,殿里安静了片刻。 白早走到井九身前,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他说的那一套是指什么?” 井九说道:“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 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的爱人,也不是所有的敌人,而是那些有资格做你对手的人。 在青天鉴的幻境里,最早猜到井九想法,并且有能力阻止他践行此想法的人就是童颜。 那年井九宁愿把沧州送给秦国,也要杀了童颜,便是要争取多一些时间。 他争取了十年时间,可惜的是还是没有成功。 白早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说道:“你想在这里破境?” 井九没有说话,转身向殿后走去。 白早跟在他的身后,说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你是绝世天才,不愿意走寻常路,但规则就是规则。” 井九还是没有说话,来到寝殿里,取下束发的发带,坐到榻上,拿出几张纸。 黑发如瀑般散开,与雪般的白纸形成鲜明的对照。 白早看着这幕画面,微微一笑,坐到榻上,说道:“不管你怎么想,终究是我赢了。” 井九看着她的眼睛,平静说道:“不见得。” 白早觉得脸有些发烫,却勇敢地没有避开眼神。 很多很多年前,他和她还是两三岁的小娃娃时,就是在这张榻上相见。 现在他们都大了,这张榻自然变小了很多,彼此就在眼前,真的有些近。 井九把手里的纸递了过去,说道:“我的条件。” 白早没有接过那些纸,只是看着他的脸,强忍羞意说道:“都听你的。” 不是胜利者炫耀自己的宽容,而是她知道井九自然决定投降,必然不会提出太苛刻的条件。 她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解释。 窗外枝头的青鸟,早已转头望向远方。 某间不起眼的商行库房里,卓如岁正在剪发,把头发绞的极其凌乱而短,然后开始仔细地给自己安装一根铁臂。 …… …… 和谈很快结束,因为秦国方面同意了楚国的绝大部分条件,但既然是投降,那些条件只不过是细枝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