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咏佳再如何听话,听着这话也满心不服,心想自己虽然姓平,但凭什么去冒这种凶险? 怎奈何他是神末峰排名最末的关门弟子,开门这种事情怎么也逃不掉。 他垂头丧气地离了庭院,去了景园正门,不多时便牵着南忘的手走了回来。 准确来说那不是牵手。 他微躬着身子,举着右手,恭恭敬敬虚举着南忘的手腕。 这些年他不是在朝歌城皇宫就是在冥界皇城,见惯了某些人物的作派,今日因着惧意,下意识里摆了出来。 南忘神情漠然,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也确实像极了一位太后。 来到庭院间,她收回右手,有些嫌弃地摆了摆。 平咏佳如蒙大赦,哪里还会停留,嗖的一声,化作一道剑光便消失去了远处。 井九看着她说道:“应该再晚几年,稍微稳当些。” 南忘微微挑眉,说道:“凭什么?” 井九有些不解地嗯了一声。 南忘走到他身边,坐到檐下的地板上,说道:“你从头来过,我没道理比你还慢,凭什么?” 井九微微一笑,说道:“不与你吵。” 南忘有些吃惊地看着他的脸,心想性情怎么变了这么多?难道大师兄的离开对你影响如此之大? 井九举起右手伸到她的面前。 南忘自然不会像柳十岁那样低头,也不会把可爱的小脸搁到他的掌心,冷哼一声,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酒壶重重地放了上去,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那个小酒壶不知是何材质所制,明显不凡,透着淡淡青光,瓶口处竟似还附着某种法阵。 井九却是很轻易地打开了酒壶,显得格外熟悉,想来几百年前曾经开过很多次。 小酒壶里的酒不知有多少数量,他喝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喝完,心想南忘肯定重新炼制过,便是鲸饮也……嗯,不应该用鲸这个字,他放下酒壶,擦了擦并没有酒渍的嘴唇,把小酒壶递还回去。 南忘接过酒壶,随意饮了口,面无表情说道:“她都走了这么久,你还要喝酒?” 很多很多年前,连三月去白城做正事,景阳便会去清容峰找她要酒喝。 她当时不知道他喝酒的原因,于是误会了。 便误了终生。 现在连三月真的去了别的地方,无法再回来,当年的那些嫉妒与愤怒,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对我来说,她走了没多久。”井九说道。 “也对。”南忘沉默了很长时间,说道:“她对你终究是不一样的。” 井九望向天空里现在还看不到的繁星,说道:“每颗星星都不一样。” 南忘说道:“不是这种不一样。” 井九问道:“那是怎样?” 南忘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现在说话的语气……真的有些怪异,你确定没有被白刃的仙箓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