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号,说道:“我是金身。” …… …… 暴雨落在天光峰顶,啪啪作响。 各宗派的修行者早已远远避至天空里,只有广元真人、南忘还有赵腊月等人不肯离去。 闪电照亮松柏与石碑,元龟依然闭着眼睛,仿佛这样就可以当作不知道在发生什么事情,至少不用看到那对师兄弟。 崖畔的那两道身影依然处于对峙之中,承天剑保持着绝对的安静,青山群峰则已是乱的不行,到处都有山崖倒塌,上德峰的雪已经漫过了窗沿,那间洞府里的冰挂就像剑一般。 “一个人可以战胜一个世界,就像柳词走之前那样,但是你很难毁灭一个世界。” 闪电照亮井九的脸,眼神变得明亮至极,又锋利至极,对太平真人说道:“因为这个世界是活着的,不是沙子,也不是泥巴,不会随你的意愿而任意改变形状。” 被闪电照亮的还有从天而降的大雨,那些水珠就像大溪地的珍珠一样美丽,散发着半透明而眩目的光泽。 一颗水珠在他的掌心碎开,打湿了已经碎裂的翠绿竹牌以及藏在其中的那根黑色羽毛。 太平真人的视线落在他的手掌上,片刻后叹了口气,有些伤感说道:“终究还是让你用了。” “当年我要这张竹牌,便要有些用处。” 井九把手里的竹牌碎片与羽毛轻轻抛到崖下。 太平真人说道:“就算你能算到阴凤,也无法解决那处的问题。” “当年你在世间交游甚广,不管是冥皇还是普通宗派的执事都可以是你的朋友,你要我多交些朋友……” 井九停顿了会儿,继续说道:“直到现在,我的朋友也很少,但都很有用。” 大雨忽然微斜,天地气息隐隐有所变化,不知何处的远方传来一声轻响。 那声轻响如叹息,如撕扇,如人的手指抚过灰墙。 太平真人望向东海方向,沉默了很长时间,忽然问道:“那边是谁?” 井九说道:“曹园。” 太平真人伸手抹掉脸上的雨水,叹了口气,说道:“我与萧皇帝是友,却视他为狗,一直以为他会找时间再反咬我一口,却没想到他始终没有,反而越来越有趣,你可知为何?” 井九说道:“大概能猜到一些。” “因为他相信我的道理,觉得我做的事情很有意思,不止是这条老狗,包括各宗派里的那些人,都是如此。”太平真人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我始终想不明白,你是我养大的,你是我教出来的,为何却不肯相信我说的话?” 雨水落在微黑的脸上。 那是柳十岁的脸,但脸上的忧思与沉重的责任感却是太平真人的。 还是那句话。 这时候的他,就像在河堤决口处抢险的老农。 “你就是洪水,而不是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