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让晚辈送来的信。”摄政王摊开手,造剑师从袖口之中取出一条帕子递送过来,让摄政王先擦了擦手。随即,摄政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信封,将里面的第一张纸拿出来,这是一首词,写的是姚子詹奉官家皇命赴任大乾三边总督后,率八百骑出城打猎时的景象;词的上阙写的是总督出猎时各路兵马紧从的盛况,下半阙则抒发出一种不服老还依旧渴望建功立业的宏愿。整首词,大气豪迈。“好词,好词啊。”摄政王看了词后,将这张纸递给了一边的造剑师。造剑师接过来,看了,忍不住笑道:“词是好词,但姚师做了一辈子学问,可不懂什么兵事,到底是文家大豪,明明自己不擅长的事,却能够写出一种激情豪迈。”话刚说完,造剑师似乎才留意到姚子詹的徒弟也坐在这里,不由得摆摆手道:“失言了,失言了,明哲小先生可别往心里去。”以造剑师的身份地位,就是和姚子詹坐在一起,也是可以平起平坐嬉笑怒骂揭短打趣儿的。但当着人徒弟的面嘲笑人师傅,这让人家做徒弟的该如何自处?然而,郑凡只是笑着点点头,很是洒脱道:“家师也是这般说的,家师说,日子是日子,诗词是诗词,因为日子过得太寡淡了一些,才需要诗词做日子的调味;但如果真的将诗词当日子来过,那就本末倒置了,没听说谁光靠吃盐就不用吃饭且能活下来的。”摄政王闻言,点点头,道:“姚师的心境和潇洒,我是一直敬佩的。”造剑师则道:“这倒像是那老家伙会说的话。”“家师还说,官家虽说让他坐在三边总督的位置上,但他要做的,其实也就是个和事老,将多家拉在一张桌子上谈话,家师说自己不知兵,所以并不打算在兵事上指手画脚。”造剑师闻言,感慨道:“还是他活得明白啊。”摄政王则道:“倒是吸取了教训,据说,当年燕军入乾打到上京城下时,曾有一燕使入上京城面见了你们乾国的官家;那位使者当着你们官家的面,说他不知兵;这可把你们那位官家给气到了,当即就下令三边兵马不得回援;但到最后,反倒是让燕人仅以六万多骑兵就牵扯住了整个乾国的兵马,使得燕人主力三十万铁骑可以从容自乾国借道入晋。”郑凡马上正色道:“只能说,燕人那一场仗,打得太好了。”摄政王摇摇头,道:“是你们乾人配合得太好了。”身为大楚摄政王,实际上的当代“楚皇”,他说话时,自是可以无所拘束,毕竟,他的地位,和燕皇乾皇等同。造剑师开口道:“那个使者,不就是燕人现在的平野伯么?”郑凡马上道:“是,叫郑凡。”造剑师忍不住幸灾乐祸道:“估摸着你们官家也会后悔吧,当时以为只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使者,让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