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走入寝宫之中,看见自己的妹妹正坐在桌边,微低着头,这是在等着自己。等自己走近了,公主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哥哥。摄政王脸上露出了笑意,道:“听你出事了,心里怪着急的,偏偏镇南关那边田无镜压了上来,就多滞留了一阵处理那边的事,好不容易安稳好了局面就赶来了。气色不错,也没瘦,虽说下面的奴才来报过了,但总得我这个当哥哥的亲眼看见了心里才踏实。你自小在我身边长大,第一次一个人出这么远的门,我心里也是记挂着放心不下。”摄政王在旁边坐了下来,“给哥倒杯茶。”公主起身,倒茶,送到摄政王面前。曾经,每次去看母后时,自己这个妹子就会将她珍藏的御赐糕点和茶饼拿出来给自己吃,父皇最喜爱的大泽香舌,她那里私藏了不少,自己舍不得喝,都是留着给自己。“哥再问你一次,你的事儿,到底和谁有干系,米家?我觉得不太像;妹子,大胆地说出来,当哥哥的如果连自己亲妹子都护不住,我还怎么护得住这楚国万民?”公主摇摇头,道:“都过去了。”摄政王看着自己的妹妹,许久不语。公主微微一笑,重复道:“真的都过去了。”摄政王点点头,道:“好。”这算是答应不再追究了。“听说屈培骆常常来看你?这小子我见过,还是不错的。”“哥哥如果觉得不错,哥哥可以自己嫁啊。”“又说胡话了不是。”摄政王没生气,他从未对自己这个乖巧的妹子生过气,甚至从未说过一句重话。生于天家,自懂事起就和自己那帮兄弟们明争暗斗,天家的所谓骨肉亲情,是裱在灯笼外的一张红纸,一戳就破,一晃就燃。也就只有和她在一起时,才能将内心放松下来,享受一下普通人的亲情之乐。公主则道:“我是瞧不出哪里不错。”“妹子,相信哥的眼光,只要哥哥我在世一天,这小子不敢对你不好的,其次,就算是在我大楚诸多大贵族之中,屈培骆的材质,也算得上是优异的,这个年纪,比他好的,也不多。”“不见得。”公主说道。熊丽箐早就自己对比过了,从条条框框到内内外外,发现越比下去就越是觉得屈培骆一无是处。当然了,谁叫屈培骆命不好,和谁比不行,偏偏是被拿去和平野伯比。“心里有怨气?”摄政王问道。公主没回答。“有怨气,就对着哥哥发,发出来,也就好了,可别对着人屈培骆发,哥哥到底是你哥哥,自古以来哪里有亲哥哥会生自家妹子气的事儿?但人屈培骆到底也是贵族子弟,心里,也是有傲气的,你终是要嫁他的,不要图一时痛快把关系搞僵了,不划算。”这算是肺腑之言,也是持家之道。很多时候,过日子是不能较真的,也不能由着性子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