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提升的,不仅仅是他毛明才一个人。毛明才缓缓地闭上眼,嘴唇有些颤抖,他没去尝试冲进去呼喊让那些亲卫停止杀戮,而是道:“郑伯爷,需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郑凡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品尝着这已经弥漫而出的淡淡血腥味,道:“任尔东西南北风。”……驿站内,没有跟着一起出去的瞎子和野人王面对面地坐着,二人面前放着一张棋盘。黑白两子,下着五子棋。“还不够。”野人王开口道,“仅仅一个学政司,还不够。”瞎子点点头。野人王继续道:“颖都,是个好地方,一来,在这里发生的事儿,可以有效地传播出去;二来,它又不够敏感。”颖都是一座大城,这里发生的一切,必然会被传播向燕京。你在这里唱什么跳什么,燕京的贵人们必然会知道。但颖都距离燕京又远,政治地位上,比之燕国原本国境内的城池显得不足。这是一张大饼,一张不那么烫嘴的饼,在这里的跋扈,不会触动燕国朝廷真正的逆鳞。这样子的机会,错过了,就错过了,越往西,等到了历天城,然后再过马蹄山山脉,进入燕国郑伯爷就得换另一张面孔了。要温顺,要乖巧,要听话,要,善良。在雪海关的阅兵和在颖都的所作所为,是一种姿态;等进入燕国固有国境后,则要展现的是立场。瞎子落下一子,道:“立场坚定,姿态上,就好谈了。”野人王笑道:“这是帝王之术。”瞎子摇摇头,道:“帝王无常,没有定术,年轻的帝王,中年的帝王,年老的帝王,是完全不一样的;守成的帝王,开拓的帝王,为权臣所遮蔽的帝王,为下所掣肘的帝王,也是不同的。”野人王叹了口气,点点头,道:“燕皇老了,我曾听闻当初乾国的那位藏夫子入燕京斩了大燕龙脉,自那之后,燕皇命不久矣的传言,就多了起来。”瞎子开口道:“后来,宫中那位太爷在天虎山兵解,将其从燕鼎中吸纳借来的气运连同天虎山数百年道场的积攒,全都反注了回去,似乎,又补全了。”“北先生,你信么?”“信则有,不信则无,单纯地人定胜天,未免过于武断,我觉得,做人和做事,还是需要一点运气的。”“是这个理,自我知道我圣族的玉人令在伯爷手中后,我就认识到这一点了,我甚至觉得,咱们伯爷就是我的命。一盘棋,好不容易下到中盘,进一步,就能气象大开;退一步,也能海阔天空;偏偏咱们伯爷一出现,就让我进退不得。我以前不信命的,因为在你们诸夏人眼里,我圣族是禽兽,禽兽哪里有资格去论命?但现在,我有点信了。”瞎子微微一笑,道:“下的是五子棋,又不是围棋,你这借物抒怀,未免过于牵强了一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