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些兴奋。当郑伯爷从他身上下来,走到他前面去后,貔貅还偷偷地弯下脑袋,伸出舌头,舔了舔地上的血。它不敢当着郑凡的面做这种事,因为郑伯爷会觉得恶心。“吱……吱……吱……”脚下的靴子,踩过血浆的粘稠,发出轻微的声响。郑伯爷一直往前走,走到坐北朝南的签押房厅堂面前,才停了下来。厅堂外的柱子上,挂着两块匾;一块上书:青琐储材;一块上书:望重成均。两块匾额上,都被鲜血染了上去,别说,还真挺好看的。在进入签押房的门槛前,郑伯爷转过身,坐了下来。不知不觉间,他也开始喜欢坐在这个位置。公主曾对他说,他们大楚的年尧将军,也喜欢坐门槛上,逢议事或者吃饭,都必须找个门槛坐着。靖南侯肯定不是第一个坐门槛上的人,往前数成百上千年,估计早就有人坐门槛上一边吃着碗里的面一边砸吧着嘴和周围邻居唠嗑了。但当代当兵打仗的,有这个癖好的,基本都是模仿的靖南侯。毛明才也走了进来,他看着四周的尸首,深吸一口气,看着坐在门槛上的郑伯爷,开口道:“够了么?”很显然,这位颖都太守,已然到了要暴怒的边缘。郑伯爷没回答,只是捡起旁边不知道哪位大人被砍死时掉落下来的玉佩,砸向了边角位置那儿正在舔着鲜血的貔貅。貔貅很委屈地挪动着蹄子,抬起头,不敢再舔了。“郑伯爷,这般杀一通,舒服了?”郑凡侧了侧脖子,发出轻微的脆响,还是没回答。“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就算要明正典刑,也可以走一个流程,也不急于这一会儿。”郑凡开口道:“毛大人,我是个行伍中人,不管干什么,都习惯雷厉风行,不喜欢什么从长计议。”“平野伯,你这是目无王法,藐视国家法度!”郑伯爷微微抬起头,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毛明才,不再有先前的那种你好我好的温和神色,而是变得有些冷冽,“毛大人,本伯比你,更懂得科举对大燕的重要,本伯比你更懂科举对陛下的重要。此等顶替舞弊案,毛大人身为颖都太守,若知而不报,乃是作践陛下百年大计!若毫不知情,乃是渎职无能尸位素餐!敢问毛大人,属于哪一类?”“放肆,郑凡,本官给你三分情面,才喊你一声伯爷,论官位,本官可在你之上,怎么,瞧你这话的意思,是想连本官也一起给砍了么!”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人毛大人已经被郑伯爷“涮”了两次。都是当着他的面下令杀人,而且杀的还是他要保的人。“来来来,郑凡,赶紧命你的手下,将本官一起砍了,这颖都,就是你郑凡说了算了,本官倒要看看,这颖都,这三晋之地,到底还是不是我大燕之天下!”看着如此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