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直言一句“灯下黑”;自己之所以没遇到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那是因为他才是玩这些狗屁倒灶事儿的集大成者。众人入坐,右手那边,坐着任涓、罗陵、陈阳、马友良、薛楚贵、赵安德、李光宗,这些,都是最早的靖南军总兵,身上,都挂了爵位,在他们后头,还有扩军后新晋的一众靖南军总兵,基本都曾是他们的手下。左手这边,郑伯爷坐第一个,下面是李富胜,随即是公孙志等一系原本镇北军派头的总兵,接下来是宫望等晋军营的总兵官。虽说整个伐楚大军,确实是在靖南王田无镜的掌握之下,但下面人,还是有着一种泾渭分明的意思。任何时候,嫡系就是嫡系,客军就是客军,至于晋军营,其实还没脱离“奴仆兵”的层次。镇北军一派被拆分后,依旧自成团体,晋人营口也是抱团取暖,靖南军嫡系保持着自己王爷铁杆的骄傲。说白了,看眼下,门户之见,成分区分,比之那大乾三边驻军,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内讧就极端了,但整出个隔岸观火,死道友不死贫道,那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不说别人,郑伯爷绝对会第一个这般做。他眼里只有“大局”,且这个大局对自家雪海关是利是弊,可没什么大燕的大局以及所谓的家国情怀。辛辛苦苦积攒下这些家业不易,说郑伯爷是郑扒皮也丝毫不为过。但,谁叫上头有田无镜压着呢。这就是主心骨,这就是旗帜,这就是真正的大帅。田无镜一道军令之下,当初在盛乐城的郑伯爷就得乖乖奉献出自己积攒的粮草供田无镜大军出征雪原;在望江畔,郑伯爷就得带着自己麾下那一万兵马冒着可能被野人大军包饺子的危险深入敌后;也是田无镜的一道命令,一向惜命的郑伯爷就得去楚国走上一遭。郑伯爷尚且如此,其他各路军头子,自然更为服帖。大军出征,除非是单一成分的集团军,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且就算是单一成分的集团军,只要林子大了,里头必然也是派系山头林立,军内无派,才叫真的奇怪。而那些动辄多路大军聚集在一起的,帅位人选,就更得慎重了。此时,田无镜坐在帅座上,指了指前方。数名亲卫上前,将中央区域的一个放在地上一大块油布给掀开,里面,赫然是一座沙盘,只不过这沙盘不是在桌上,而是直接在地上。沙盘这种东西,古来就有之,算不得稀奇。但田无镜的这座沙盘,真的让郑伯爷惊讶到了,其对地形掌握之精细,让郑伯爷生出了拿尺子去量比例尺的冲动。沙盘之上,镇南关位于中央偏南的位置。镇南关两侧,是两条茫茫山脉。在其后方,也就是南方楚国境内,还有一座军寨,且再之后,还是楚国上谷郡的郡城。在其前方,也就是晋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