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些东西,一些他这辈子所注定无法拥有的,寄托在了郑凡身上。你替我活,一样的。……五皇子的请求,被郑伯爷拒绝了。因为郑伯爷不想冒这个险;每一次孤军深入,都是一场风险极大的军事冒险,赢了,固然无比风光,功劳首屈一指,但输了,可没有丝毫撤退可言。楚人的制度,楚人朝廷的运转,不是当初野人能比的,就是乾国那边,一场大战下来,固然贪生怕死者很多,但也能冒出一些个舍身取义者;且,上次劫了公主,自己得以逃脱,一来是运气,二来,其实还是因为楚国并未真正调动起来,调动起来后,还有很多贵族只顾着嘲笑屈氏这次丢人丢大发了。但这次,是国战!自己一旦输了,那就等着面对搜山检海般的捕捉吧。到那时候,郑伯爷说不得都没野人王曾经那种在自己脸上开一刀毁容的勇气。有些时候,郑伯爷是仁慈的,还带着点圣母的意思。但郑伯爷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圣母”,他一直清楚,自己只是一个世俗化的“圣母”,偶尔的善行,是为了让自己心情更愉悦一些,是生活中的一味调剂。郑伯爷很清楚自己这种“圣母”,本质上,还是披了一层皮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如果眼前看见一个少女衣不蔽体惨遭欺凌,他会心疼,会帮忙将欺负她的恶霸给踹翻;但你要说,下游江水泛滥,冲屋覆田,多少人被冲走多少人无家可归;唔,脑海中确实可以想象出那个画面,但,没什么感觉啊。五皇子被拒绝了,他没说告辞,而是站在城墙上,陪着郑伯爷又看了将近半个时辰的风景。在这半个时辰里,俩人,谁都没说话。最终,先打破沉默的,还是五皇子。“以前,我不懂老六为什么要去南安县城当一个捕头,我以为他是在和父皇赌气,甚至,可能是在换一种方式的养望。他娶了何家女,我原本以为他是为了迎合父皇不想外戚干政的方针;但现在,我明白了,小六,大概是真的喜欢那种生活。那种放下一切负担,放下身份的束缚,做事,看风景;以前的日子,过得太高,太浮,赤着脚走在泥泞的河道里,才感觉到了真正的踏实。可能,这些话,在郑伯爷耳力,成玟有些无病呻吟了。”郑伯爷笑了笑,道:“其实,我很佩服殿下,殿下现在这个样子,是装不出来的,不怕殿下笑话,你让我去打仗,去奔袭,再苦再累,哪怕双腿内侧磨出血泡来,我也是能咬牙撑着的。因为我知道,打仗时,没办法歇息,想歇的唯一方式,就是被敌人杀死,那你就可以长久地安歇下去了。排除那种情况的话,你让我在河工上劳作,挖河道,搬石头,我做不来,吃不消,也不愿意。”“伯爷谦虚了。”“没,没谦虚,我才起来几年啊,以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