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站在角落里的何春来心里没有任何波动,哪怕他是晋人。其实,和剑圣一样,他也在看,也在思索,想着身为一个晋人,在国破家亡之际,到底该怎么走。他可能没有剑圣感悟那么深刻和透彻,但他至少看见了,曾经高高在上的晋人权贵,比如眼前这一家子,看着他们现在的模样,你会觉得,三晋之地被燕人统治,真的是情理之中。“来人。”“属下在!”何春来马上应诺,因为整个人议事厅里,就他一个使唤人。郑凡伸手指了指何春来,道;“我这手下,做得一手好菜,想必王爷今晚也该饿了,去准备一桌饭食进来,不用繁复,但尽量精致。”“是,属下明白。”做菜,他拿手啊,何春来长舒一口气。“再准备一杯鸩酒,吃完了饭,好送咱们王爷上路。”何春来猛地抬起头,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是觉得这所谓的晋人的王和王太后,很不像样子,但自家侯爷,真的是拿他们当作山鸡一般,说宰就宰了么?但何春来还是一咬舌尖,道;“是!”何春来出去了,王府的下人,现在都在被密谍司颖都掌舵赵阳楼盘查着,厨房里也是没人的,但只是做顿夜宵,何春来一个人就能搞定。而议事厅内,吩咐完之后,郑侯爷就闭上了眼,身子往王座上斜着一靠。不看人,不说话,就让这议事厅的氛围,一直安静下去吧。其实,此时的这种安静氛围,才最是可怕,也最是煎熬。等死的感觉,能将人逼疯;与之相反的是,那种痛痛快快喊着“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再“唰”地一刀,才是真正的令人艳羡的痛快。我不重复地威胁你,我已经给你下了定断,我拒绝和你交流,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不是郑侯爷在装腔作势玩什么心理战,而是他既然走到这个位置,站到这个高度,自然而然地,就会产生这种气场。一如郑侯爷自己先前所说的,姓司徒的,他杀过俩;姬家的皇子,他也废过;乾国上京,他进过,晋国皇宫太庙里的金身,他刮过,玉盘城下的杀俘,还是他传的令;其余的,还有太多太多。你们母子俩自己去思量思量,本侯,到底是不是在吓唬你们。这种安静的氛围,使得司徒宇第一个沉不下气,明明何春来还没过来,但司徒宇却仿佛已经嗅到了阵阵饭香。他扭头,看向自己的母后。而太后,在此时也在做着剧烈的心理斗争。终于,母子俩,都撑不住了。太后开口道;“侯爷………”郑凡依旧闭着眼,没动静。“是燕京城里的一位贵人,他是………”郑凡依旧没动静。太后先前已经哭过了,这次,她再次哭了出来。但就像是小孩子那样,哭着哭着,发现没人理她,她也就渐渐不哭了。太后咬了咬嘴唇,道:“在大成国立国时,先皇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