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隆恩!”大家起身。姬成玦指了指身边站着的魏公公,魏公公上前,“陛下有旨,庶人姬成朗,朕之手足至亲,于国有劳,于民有恩,故册封庶人姬成朗悯安伯,食封八百户,任大宗正,钦此。”跪伏在下面一身白衣的姬成朗叩首道:“臣,谢主隆恩!”文官武将们还好,大殿内的勋贵们,则是齐齐地叹了口气。太子被废,再给恩荣爵位,这是理所当然,大家对此并不奇怪,政治斗争,最终都得留一份体面。但要知道当年,皇帝的兄弟在老皇帝没驾崩前,可基本都是王爵,皇帝登基后,其兄弟再请辞王爵,却也只是在王爵上递减一等为公爵。上一任皇帝,也就是大行皇帝时,直接变成了侯爵。得,新君更绝,直接成了伯爵。这看似是对自己兄弟的打压,实则,更是对整个宗室勋贵的风向标,再联想到这对父子的凉薄,宗室们清楚,接下来大家伙的日子,怕是真的要煎熬了。这时,赵九郎又拿出一份旨意,这是大行皇帝的罪己诏。其实,大燕传统,每一任皇帝驾崩后,都会有一道罪己诏,但这罪己诏基本不是原皇帝自己的意思,而是通过“政亡人熄”的方式,让继任者有一个名正言顺去更改错误的机会,因为不出意外的话,继任者都是先帝的儿子,以儿子的方式去推翻父亲的政策,孝道有亏,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就假借“先帝”之口,自己否定自己,自己批判自己,自己去纠正自己的错误。这也是给国家,一个更改自正的机会。但这一次的罪己诏,是明明白白燕皇驾崩前亲手所书。诚心不诚心?大概是不诚心的,毕竟,燕皇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诚心认错低头?但为了继任者可以有更好的威望,可以有更好的施展,他愿意去让自己承袭一切骂名。“大行皇帝罪己诏。”宰辅打开了诏书。群臣再度跪伏下来。天子下罪己诏,身为臣子,是没脸继续站着的。天子,是不会犯错的,天子就算有错,也是你臣子没能规劝好,大家,都有罪,谁都不得干净。然而,就在这时,坐在龙椅上的新君开口道:“宰相。”赵九郎停下了宣读动作,转身看向龙椅上的新君,俯身道:“陛下。”“罪己诏,就不必念了。”“陛下,这是大行皇帝遗诏之一,臣得奉诏宣读。”于情于理,大行皇帝,都是比新君大的。“朕说了,不必念了。”“魏忠河。”“奴才在。”“将父皇的罪己诏,拿来。”“奴才……遵旨。”魏忠河走下台阶,来到宰辅面前。赵九郎没做什么犹豫,将诏书交了过去。魏忠河接过诏书,又走上台阶,送到姬成玦面前。姬成玦伸手攥住诏书,自龙椅上起身,目光,望向下方依旧跪伏着的诸位的臣子,开口道:“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