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靖南王爷的离开。靖南王爷一走,靖南军的军魂,其实就已经被抽掉了。挣扎,反抗,想维持当初的荣光,这是这个团体的本能;但实则,陈阳早就认命且接受了这个最终的结局。是的,他在肃山大营和钦差对峙交锋,但要搁在以前,面对这种羞辱,他早就反了,且朝廷压根就不敢对地方大军头直接行这种手段。称病在家,其实是规则里的一种应对方式,口嫌体正,再怎么喊着反对,但其实早就融入了。本来,这辈子,就该这般到头了;再带个几年兵,再编练两批新卒子,再照拂照拂子侄,自己就能找个由头退下来,含饴弄孙,多好。要是以后朝廷再有征召,大不了马革裹尸呗,也算是个有始有终。可问题是李富胜的死,让陈阳后头的人生,不得不永远承受着这种愧疚。此时,陈阳抬起头,看着前方的斜坡,道;“待会儿,要是为父倒下了,就让为父自己多躺一会儿。”“父亲……”“得得得,这叫什么话呀。”陈阳身边的士卒全都冷眼看向那个侏儒。前军之中,以肃山大营的兵马为主,也就是陈阳的本部兵马,而这个侏儒这些日子,可没少骑在自家伯爷脑袋上闹腾;那羞辱,那不屑,比之当初的那个钦差,有过之而无不及,且因为他更不要脸,所以反而真的奈何不得他。那一日,后方的王爷传令过来,由这个侏儒转达军令。侏儒清了清嗓子,直接“照本宣科”、“原汁原味”,开口就是:“陈老狗接令!”一时惊住了军帐中诸多将领的下巴,乃至于连发怒都忘了。但宜山伯却在那时大笑出声,起身,跪下,接令,喊道:“老狗在此!”梁子,早就结下了一茬又一茬,古往今来,监军的利益其实和主将大方向是一致的,像这个侏儒这般,监军监得一军上下神憎鬼厌,怕不是独一份儿了。薛三直接无视了这些士卒的冷眼,伸手拍了拍身侧樊力的小腿肚子,道;“阿力啊,待会儿你可得冲在咱宜山伯的前头,宜山伯想偷懒开溜呢。”边上站着的樊力却没配合薛监军的话,而是弯下腰,问道;“还有饭没?”……三山关城墙上,新晋赵王关山铜坐尾座;坐首座的,是一位翩跹少年公子,其人身旁坐着的,则是大乾统制大将韩老五。“二位放心,山路崎岖,地势在我,燕人骑兵无法在此地展开,小王又素来注重麾下士卒弓弩之运用;三座山头,三座军寨,燕人月余都别想啃下来!”关山铜在拍着胸脯打包票。韩老五笑了笑,道:“王上,月余不用了,能守住个十日就足矣。”燕人得仰攻,一座军寨一座军寨的拔,自己这边还能从三山关处出兵,和燕人来反复的拉锯,三座军寨,足够燕人喝一壶的了。谢玉安则开口道:“六七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