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抓人的,也不知道县太爷接到了谁的密文,说有一个流民队伍将从下渭县经过投敌,县太爷马上就派崔光出来堵截;“也不知道那姓独孤的是不是脑子有毛病,都这光景了,还派兄弟我带人出来堵截,甚至还吩咐我不惜格杀勿论。他娘的,他不晓得现在流民偷渡都带刀带弓了么?万一遇到个大一点的,百来号的流民,我就手底下这十来个兄弟,到底谁对谁格杀勿论?”“呵呵。”刘健帮崔光续了酒,笑道,“可不是脑子有问题么,独孤家虽说战死了一个柱国,但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既然姓独孤却被派过来当了咱这鸟不拉屎地界的县令,想来在独孤家里也是个门外汉的小角儿罢了。”刘健这里的门外汉,指的是嫡系家族子弟在里头吃喝,旁系子弟在门外翘着脖子只能看着。“可不是咋的,呵呵,来,再走一个。”这几年,楚军的战略收缩事态明显;陈仙霸之所以能够时不时地率兵过渭河去对岸耀武扬威,也是有这部分因素在里头。楚军开始构筑新的防御体系,渭河防线也不再铺成网面,而开始聚集于几座大的水寨和城堡,以点进行防御。尤其是这几个月来,已经获悉晋东动作,预感到风雨欲来后,楚军的收缩,更为彻底,连平日里时不时会来边境巡逻的大楚皇族禁军骑兵,也好一阵子没出现了。“报,来人了。”堡寨眺望楼上,有个守卒通传道。外头,来了俩樵夫,但樵夫脑袋上,绑着红绳。刘健和崔光主动走到堡墙边缘,那俩樵夫冲着上头挥了挥手,然后将一个包裹丢了上来,随后就走了。二人将包裹打开,发现里头全是红绳子。崔光疑惑道:“那边这是什么意思?”很显然,樵夫那边的身份,崔光以及刘健,是清楚的。刘健咂咂嘴,又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道:“大浪要来了。”崔光叹了口气,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们的黑龙旗绣好了么?”“还差点儿针脚,我婆姨不是最近又有身孕了么,就耽搁了。”“不能耽搁了,连夜绣!”翌日正午,自东边,出现了一队骑兵,他们身着黑色的甲胄,臂膀上绑着红绳,举着黑龙旗,大大方方地自堡寨下方经过。而这时,站在堡寨的门被打开,脑袋上绑着红绳的刘健与崔光脸上带着“激动”与“喜悦”之色,站在了堡寨门口。同时,堡寨上方升起了黑龙旗,虽然有些破,虽然绣得有些失真,但……意思是那个意思。只不过,这群燕军操着楚地口音的“燕军”骑士并未在这里停顿下来,只有一名骑士策马而出,对二人喊道;“你等既已投诚,现在就通知乡里。”“奴才……”刘健马上捅了一下崔光的腰眼,纠正道:“喏!”“是,喏!”“通传……什么?”“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