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里,则是重点的支援速度,里头甚至有一小半,只穿皮甲甚至不着甲水性很不错的。所以,临时加塞,容易打乱节奏不说,万一兵马阻滞在岸边亦或者在中途倾覆,这造成的损失,就更大了。如何清醒地用兵调度,他郑凡,还不用别人教。眼下,郑凡只能在保持“冷静”的姿态下,在心底一遍遍地碎碎念;他没好意思念叨天天是自己的儿子,因为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同样的时局下,自己在那儿和天天在那儿,并不能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毕竟,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天天,锦衣亲卫都必然会死战到底;精神胜利法,在已经到上限的同时,多加一些少加一些,也不会再有什么区别。故而,郑凡在心里一直念叨着是:你是田无镜的儿子,你,可以的。南望城知府府刺杀的那一天,老田坐门槛上看着自己;自己私自率兵南下破绵州城,被乾军围困时靖南军出现;打自己刚入军旅时起,在战场上,老田就等同是无所不能。他的儿子,当然也可以。…天天抿了抿嘴唇,前方马蹄的震动,已经那般的清晰,自己脚下地面的土块,也已经在轻微的崩散。眼下锦衣亲卫都是步卒,而对于步卒而言,面对骑兵的冲击,其实最可怕的不是被骑兵绞杀时,而是骑兵向你冲锋的那一小段时间。这是直面生死的压力。天天开始放平缓自己的呼吸,胸口处,魔丸轻轻敲了他两下胸膛,这是来自阿姊的安慰。天天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现在学父亲那般,做出一些很自在很轻松的姿态,嬉笑怒骂,云淡风轻,无声之中将对方鄙夷至泥沼之中。但他不是父亲,至少,他现在做不到自己父亲的那种气度。这就是很有意思的一个景象了,当爹的在对岸看着儿子,祈祷儿子能继承他亲爹的能为;儿子在对岸脑子里想的,反而是那个坐在后头的爹。天天轻提盾牌,将盾牌在地面进行敲击。后方,所有持盾牌的亲兵一起做起了相同的动作,韵律也开始逐渐统一。整齐的动作,可以感知到来自同伴的呼应,而在战场上,唯有身边的袍泽,才能给予你最大的安全感与勇气。楚人的王旗,已经清晰可见,上方的金色火凤,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狰狞。“这鸟,真没咱爹的貔貅好看。”天天在心底嘀咕完这一句后,大喝一声:“举!”随即,盾牌压在地上,身子更进一步地开始后倾,长矛一侧挂入盾牌边角倒钩位置,进而举得更高。天天身后的两排盾牌手,也都做了一样的操作。这样一来,他们、盾牌、长矛,近乎固定成为一体,直接成为了扛在最前线的真正壁垒,同时这也意味着,他们在面对骑兵冲击时,连逃跑的可能都没有,只能人和兵器一起去承受骑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