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冲阵没能击垮燕军阵势时,骑兵的作用,就已经无限下降了,失去了冲势的骑兵坐在马背上,反而会更容易成为悬于高处的靶子,且其后方的袍泽很难支援过来。熊廷山咬了咬牙,他的目光能很精准地捕捉到那个银甲小将,但那个银甲小将却压根没刻意地看向自己这边,依旧在平稳地砍杀和继续带动阵形。明明用秘法催动了潜能,甚至看其气息的暴增,连实力在这时候都应该提升了不少才是;可却忍住,丝毫没有与自己单挑的想法,而是趁着自己预料未及之时,再度回到阵中。有些人,不逞匹夫之勇,是因为他没有匹夫之勇;有些人,他有匹夫之勇,却知道做出更好的选择。他是燕国那位靖南王的嫡子,继承着靖南王世子的身份;他还是燕国摄政王的养子,世人皆知,他自小就受摄政王的喜爱,封王大典上,那位王爷不去抱太子,而是抱着他。现如今,他长大了……如此年轻,却拥有如此心性;一股巨大的恐惧,直接将熊廷山所笼罩。燕国,已经靠着上一代一皇两王的格局,打下了地基,乾楚皆惨败;如今的燕国皇帝,像是脑子被驴踢了一样,无条件地信任那姓郑的摄政王,且那姓郑的更是以一己之力,在上个时代落幕之后,撑起了燕国军中的新格局,三国之战,破上京,直接将乾楚两国的反击目的击碎。而眼下,他……他也成长起来了。“皇兄,纵你真能如你所愿,福寿绵延……可人家,是三代英杰啊!”“救王爷!救王爷!”楚军骑兵,开始奋不顾地去破开缺口,一个个的,被锦衣亲卫挑下战马,再顺势斩杀,却又毫不顾惜。终于,在付出很多不属于厮杀中的伤亡后,一队骑兵终于冲了进来。熊廷山独臂挥刀,砍退追兵,再翻身上马,在周身一众护卫的誓死保护下,冲杀了出去。“撤!!!!!”没办法,救出王爷后,剩余的楚军只能选择撤退了。因为上下游位置,已经出现了尘土,显然,那里登岸的燕军骑兵,正在快速地向这边战场赶来;同时,眼前这支锦衣亲军后面,第二批的登岸的援军,也已经上岸,正向这里奔来。一刀的机会,也就只有这一刀的机会;再耽搁下去,就会被包饺子。天天看见熊廷山受伤了,而且是受得很重的伤,但人家既然已经破开口子出去了,他也没示意追击。而是举起刀,大喝一声:“列阵!”“喏!”锦衣亲卫开始重新列阵。这时,地上还有很多未死透的楚军在哀嚎,没人上去补刀;还有很多受伤到底的亲卫袍泽,也没人上去救治。大家严谨地结阵,捡起散落的盾牌,拿起地上浸润着鲜血的弓弩。时间,不断地流逝。终于,撤退的楚军,没有拉开距离后,再整顿兵马杀一个回马枪,而是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