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家,又怎么了?”“东成,官家,能代表乾国么?”“官家……难道不就是乾国么?”“我大乾,又岂是一个赵官家,所能代表的。”“父亲,孩儿懂父亲的意思。”“哦,你懂?”祖竹明有些奇怪。“孩儿来之前,陛下曾特意接见过孩儿,与孩儿说了一些话,关于,父亲的话。”祖竹明目光微凝,道:“燕国皇帝,说了什么?”“陛下说,父亲是忠臣,是乾国忠臣,是乾人忠臣,父亲的忠,能大到装入整个东海的波涛。”“呵……呵呵呵。”饶是威严如祖大帅,被敌国皇帝这般“吹捧”,心里,也是开心的。同样的马屁,换不同的人讲,效果,那是完全不一样的。“陛下还说……”“陛下还说什么了?”“他说,上一个像父亲这般,忠于乾国的人……是刺面相公。”“……”祖竹明。刺面相公当年被下狱,最后死于牢狱之中,几乎是乾国政坛上的一块禁地。可太阳底下没新鲜事儿,对于普通人而言扑朔迷离的事情,在真正上位者眼里,无非……也就那么一回事儿。作为乾国的邻国,刺面相公的死,燕国也是极为重视,密谍司再不行,特意打探一件这么大的事情,也是能办到的。祖竹明沉默了许久,见自己父亲不说话,祖东成打破了短暂的平静:“父亲应该收到……家里来信了吧?”祖竹明点点头。赵元年在江南,建立伪朝,而祖家老宅,就在赵元年的势力范围之中。先前军议上的混乱,有一部分原因就在于,大家伙都收到了风声,江南祖家,已经投靠了赵元年。从太尉到上将军,一流水的武将官职看下去,里头姓祖的,一大堆。所以说,赵元年在江南当那个官家,有“太二”山的荒唐,但也有真正政治影响力上的发挥。好歹也能沾亲带故点儿摄政王半个“义子”的身份,赵元年还是有些水准的。现在,三边大军这里,分为多个派系,有各自不同的政治目标与需求。有的,想要投降燕人,这不谈。有的,是想带兵马离开三边,去老家割据,再看风向;有的,则是打算去拥立某个藩王,再立一个新朝廷。最后一类的,人数还不少,因为百年前,乾国太祖皇帝,就是在一个如斯乱世之中起家建立了百年大乾的。相对应的,祖竹明因为有道德洁癖,所以,和投降派格格不入;又因为江南祖家的倒戈与吃相,使得祖竹明在那些反抗派里,也无法融入;又因为祖家根基在江南……要想回去割据,也得从北到南横跨整个大乾,这几乎无法实现,真当燕人是瞎子?放着你在眼皮子底下带着祖家军一路溜达回家?故而,堂堂三边都督,竟然和手底下这些个派系的立场与意志,都截然不同。“东成,你在燕国那边这些年,过得还好么?”“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