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未褪,然而只望了他一眼便淡淡收回目光,没看见似的径直往外走。
临到了门口略一思忖如此似乎不大好,便又回头终于肯跟他说一句话:“将军何时回来的?”
傅容上前一步,看着她愈发丰润娇美的小脸,心头千头万绪无从说起,“方才不久。”
谁知她问完只应了句“哦”,便再无后话,转身命下人给傅容布置客房,便转身离去。
她安置的客房位置偏僻,距离游思居几乎跨过大半个平南王府,这是摆明了不想要见他。早该料到事情不太容易,傅容无可奈何地捏了捏眉心,低声一笑拒绝了要给他带路的家仆,缓步跟在薛纷纷身后往游思居走去。
一路上小豆花伏在薛纷纷肩头,睁着乌溜溜的大眼好奇地盯着傅容打量,傅容便静静与他对视。小孩子忘性都大,这才片刻功夫便忘了刚才的不愉快,咧嘴对他笑起来,露出下面两颗小牙齿,左脸颊一个浅浅酒窝若有似无,看着讨喜得很。
连带着傅容也禁不住放柔目光,落在前头那个身量娇娇小小的姑娘身上。
去年离开时她肩头削瘦,再加上个头小,倒像一尊碰不得的瓷娃娃。如今看着虽然长了些肉,但仍旧没达到傅容的满意程度。这一年半来她似乎没甚变化,依旧是个任性顽固的小丫头,就连已为人母,也没在她身上留下多大痕迹。
她穿着四合如意云纹通袖短袄,下配娇绿牡丹翟纹裙[马面裙,粤东的天气不似永安寒冷,不必再穿皮袄。如此却更显得她柳腰花态,纤细玲珑。
转过影壁后薛纷纷已经将睡着的小豆花交给莺时抱回屋中,她立在一株白梅下姿容娇艳,却神色清冷。两人对视,薛纷纷看了他许久,忽而牵唇一笑,眉眼弯弯,“将军还记得我是谁吗?”
四下无人,都十分识趣都退避三舍,傅容沉声:“夫人认为呢?”
“大概早就忘了吧。”薛纷纷双手背在身后,捏着短袄缘边,仰头看向傅容,“否则为什么我给你写书信你不回,我打探你的消息无人回应,就连一年过去也从未给过我半封家书呢?”
傅容眸色渐沉,对她的埋怨无话可说。
不回她家书是因为军务繁忙,无暇抽空,这泰半是借口。真实原因却是……一旦与她通上联系,心中有了牵挂便不能狠下心来大干一场,倒不如将儿女情长暂时抛却脑后,先国后家,如此面对薛纷纷时才能更加安心。连太平都不能为她争取,如何有那风花雪月的资格。
然而薛纷纷如何能知道他心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