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的泥泞之地,难得有一块干整的地方; 莺莺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看着前方盘膝坐在地上的老板,尤其是注意到老板的双腿位置,已经积了一层水洼,衣服也早就湿透了。 想到自家老板是最爱干净的,现在却是这般,莺莺本能地觉得不舒服,却也清楚,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旁边就这样看着。 安律师的白骨手不时地在周泽面前来回移动,他也闭着眼,正在维系着这种幻境,他其实才是最危险的一个,但凡老板一个控制不好,哪怕只是本能地“反击”破开幻境, 他就得直接老年痴呆, 现实版的刀尖上跳舞,真特么刺激! 老板灵魂深处的那座泰山,他没看见,却感知到了,那股子巍峨和浩瀚的味道,让他不敢放肆,只敢小心小心再小心。 许清朗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电子烟,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散发着淡绿色光泽的眼眸不时地扫视四周。 他和周泽的关系,不算是纯粹的员工和老板,在他开面馆时,周泽也是刚借尸还魂回来开书店,二人算是相交于微末。 他不觉得辛苦,尽心尽力地在帮周泽护法,就像当初自己在面馆封印海神时,周泽也开着车停在外头马路上照看一样。 莺莺嘟了嘟嘴, 她觉得自家老板自打从地狱回来后真的变了好多, 虽然依旧喜欢早上起来晒太阳喝咖啡看报纸, 但比以前, 还是有些不同了。 退一万步说,若是以前的老板,怎么可能会同意万里迢迢地来到这里? 老板可是有洁癖的。 莺莺抿了抿嘴唇,站起身,心里有些烦闷。 如果老板能一直那般慵懒闲适,和自己一直在书店里待着,自己尽心地伺候着他,这日子,该多美好。 只是这些女儿家的心思,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也不可能说出来。 莺莺只是乐于单纯,又不傻, 毕竟两百年的年纪摆在这里,又在都市待了一年多该熟悉该了解的也都清楚了。 人活一世,哪怕是死了做鬼,也终究难以一直舒坦悠闲下去。 莺莺清楚, 哪怕是被自己亲自打得魂飞魄散的白夫人, 看似漂泊无拘无束地两百年,也绝不是真正的自由。 按照画卷中老人所说,白夫人是被清兵于通城地界抓住,溺死在了濠河里, 但自己的棺椁是怎么回事? 自己这身体,就是白夫人的啊。 还有棺椁里那么多的陪葬品又是怎么回事? 这样思量下来, 可能连当年夫人被清兵抓住的事儿,其真相到底是什么,也有些耐人寻味了。 琢磨这些,倒不是因为莺莺想白夫人了或者心里觉得有什么愧疚。 夫人要算计老板, 那自己肯定得灭了她, 莺莺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