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掉落了一大半, 后来她自己干脆把其余的毛发也都一起剃了, 为此还特意让安律师帮她买了一件柯基穿的宠物衣服。 “饿了?” 周泽问道。 白狐点点头,打了个呵欠。 整个书屋里, 最慵懒的俩, 一个是老板, 一个就是白狐。 别人再空闲也总能找到一些事情做, 喜欢种地的去种地, 喜欢安慰大妹子的去安慰大妹子, 喜欢谈恋爱的去谈恋爱, 只有老板和白狐, 躺着, 躺着, 躺着, 到了饭点坐起。 “饭快好了。” 莺莺拿着碗筷出来摆上了。 这时,通城新闻播放完了,开始转新闻联播。 “中央电视台,中央电视台,这里是…………” “老板,为什么他们要说两次啊。” 莺莺边摆着筷子边问道。 周泽拿起遥控器,点了一下,道: “哦,这是提醒我们该换台了。” ………… “好了,这个案子,就先这样了,老吴,你可以休息了。” 省里下来的专案组会接手这件案子,因为这个案子的性质不同。 老张点点头,没说什么。 在他的脑海中,其实还在回荡着老村长被抓时说的那句话。 十六年已经过去了, 一个在界碑上数次接受过采访举办过很多个仪式, 一个一直在界碑下仿佛被全世界给集体遗忘, 其实, 两世为人,身为一个老刑警,老张清楚,很少有真的那种类似于杀了人的罪大恶极的犯人会真的去忏悔。 你在电视镜头前看见他们在哭, 这并不是他们在后悔, 也不是按照小说家笔下的那种千篇一律地流下悔过的泪水, 真正的原因很简单, 他们怕死。 但老村长显然不属于这一类,他活够了,该享受的也享受过了,反正也没几年活,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且他打算把一切罪责都担下来,他的三个儿子,将圣洁如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 老张走出办公室,经过审讯室门口时,他的脚步忽然放慢了下来。 他的嘴角忽然抽搐了一下, 眼里, 开始泛起血丝。 一股子戾气开始席卷他的大脑, 这一刻, 他忽然很想冲进去杀人, 以一种自己所能想到的各种极限折磨的手段去杀人。 这几乎是一种本能,但在此刻,这种本能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无限地放大了。 老张没敢在这里继续停留,而是冲入了旁边的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将冷水使劲地拍打在自己的脸上。 “呼…………” 重重地喘了口气, 老张抬起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忽然觉得镜子里的自己现在看起来真的好可怕,好可怕,像是一头处于暴走边缘的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