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带子判官笑得很猖狂,很得意,站在他的立场上,这般表现,确实没错。 虽说菩萨消失了,泰山顶上的小庙也空了; 但不管接下来风云该怎么变,阴司上下,还真没什么人去幻想过府君时代的重新归来。 要知道,当初象征着府君一脉最后一层裱糊纸的泰山王,也在上一次的动荡之中直接陨落了,可以说,府君一脉,连最后一件遮羞的裤衩也都没了。 千年过去了,哪怕是对于阴司的这些存在来说,千年,也已经足够漫长了。 更别提,九个常侍依然高高在上,稳坐如山。 见对方在笑,安律师也不由地笑了起来。 对方笑得越开心,安律师也就同样越开心, 这就是铺垫, 铺垫做得越好, 接下来, 反转时的打脸, 所带来的快感就越是强烈。 你们越是想不到,你们越是嘲讽, 不就越是能反衬出我安不起当初的“目光深远”么? 做牛做马这几年,为的,不就是今朝这一出衣锦还乡么! 笑吧,笑吧, 接着笑吧。 一念至此, 安律师也懒得和对方打嘴仗了, 蓝带子判官,若是放在以前,那可真是了不得的人物了,相当于古代的二品大员,但自打常侍们开了“选美”的先例后,这一批最近一两年刚上位的带子,明显水分太多。 安律师小心翼翼地将符纸重新收好,连带着上面的那根黑色的毛发也都细细地包裹进去。 因为他一直觉得,符纸,似乎是可以复制的,否则你怎么去解释老道那可以论斤卖的符纸数量? 而真正能够让这符纸价值倍增的甚至可以说是真正体现出价值的, 可能真是这根黑毛。 无怪乎老道每次都要把符纸温养在裆部! 冯四站在安律师身侧,面容平静,他其实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安律师的人了,自然清楚,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安律师是不可能以身犯险跑到这里来显摆的。 “安爷,面好了。” 翠花奉上了酸菜面。 安律师接过面碗,拿着筷子,对翠花道: “再帮我剥几瓣蒜。” 这吃面的时候,不带着几口蒜下去,是真的没滋味; 以前,安律师是没这个习惯的,但那是以前,今儿个,他就想重口,想多享受点儿滋味。 蓝带子判官笑罢了, 摇摇头, 道: “可是差点把我笑活了过去; 你们现在是继续在这儿说胡话呢,还是主动跟我去常侍面前伏法?” “呲溜呲溜。” “吧唧吧唧。” 安律师端着碗,吃着面。 翠花将蒜丢入到了安律师的面碗里,安律师咬了一口蒜,对身边的冯四儿道: “我这些年,除了吞了个大妖的内丹,也就没其他长进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