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巍山定定的瞧了裴宴良久,然后才轻轻地叹了一声。
“裴兄,你这又是何苦?
若是裴家知道你与我来往,你在裴府本就那般艰难,莫非想雪上加霜不成?”
李巍山虽然出身贫寒,可在这官场上待了这两年的时间,迅速的让他懂的了许多道理。
比如家族的利益,是绝对不允许被人觊觎的,也不允许被出卖的。
自己和裴昭站的是对立面,那自然也是裴家的对立面。
裴宴与他成为朋友,那裴家就有理由怀疑裴宴是否是勾结外人,对付裴家。
李巍山在京城待的日子里,关于裴家的事,早就耳熟能详。
想到当初自己气愤裴宴不求上进,居然去做那商贾,还出言与他绝交。
可得知裴家的内情后,只剩下对裴宴的同情和悲愤,却又无可奈何。
只是,这是裴宴自己的选择,如今再多说这些也无益。
也许也正是因为有裴宴的缘故,所以李巍山对裴昭并无好感。
而李巍山他还是太过年轻,太过冒进,所以才会得罪了一部分人,动了别人的利益。
这样的自己,在京城之中哪里容得下。
虽然自己被贬到这边做个县令,有裴昭的手笔,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裴昭并没有对自己落井下石。
毕竟,当时他忠言逆耳,当今暴怒之下,差点直接拔剑杀了自己。
若是裴昭小人一些,完全可以顺水推舟的把自己直接搞死,而不是劝说了圣上之后,把自己贬到这边来了。
其实,在这边当个小县令也挺好。
至少,没有那般多的勾心斗角。
所以,刚才他对裴宴说的话,并不全是假话。
裴宴听到李巍山的这番话,心里头更加的难受起来。
是啊,他姓裴,便得背负着这个姓带来的一切,不管是好的坏的。
“我的酒楼便在镇上,若有什么事,可让掌柜传信于我。
就算我们做不成朋友,应该也不至于做仇人吧?”
裴宴深呼吸几次后,才压下心头的难受,用力挤出一抹笑来,对李巍山拱手说道。
“多谢!”
李巍山垂下眼眸说道,心底里却知道,传信什么的,他绝不会做的。
“告辞,多保重。”
裴宴起身,对李巍山施了一礼后,又看了李巍山一眼,这才暗然离开。
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