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府抚台大人谢启平所住的宅子后院的书房中,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刚收到的密信。
在烛台摇晃下,看完后,半晌,才长叹了一口气。
当年他和裴昭同窗几载,旁人不知他们的交情如何,可两个人当初抵足而眠的情谊却是只有裴昭和他知道。
只是,当裴昭的身份越来越高,为了避嫌,两个人便失了联系。
如今,他会收到裴宴的密信,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又觉得心中一直高高抬起的一只靴子,终于落了下来。
再次看了一遍密信里所写的事,并没有半点涉及到其他的事,不过让他关照一下一户人家,只因当初这户人家对裴家曾有恩。
这般小小的要求,凭他和裴昭的那几年交情,他自然不可能不答应。
只是,当年裴家光彩夺人的一直是裴昭。
没想到,如今裴家落的现在的下场,裴昭这个庶弟,居然开始冒出了头,还能想办法送了密信到他这里。
看来,当初所有人恐怕都看错了裴家这兄弟俩。
谢启平拿起密信,想了想,还是放在了燃烧的蜡烛上,把信烧成了灰尽。
毕竟,虽然裴宴求自己的事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可是,若是被有心人知道的话,恐怕自己也要吃不完,兜着走的。
如今京城那边,风起云涌,党阀相争。
他能努力保持着中立,已然是不容易。
可是,谢启平不想卷入这些争斗之中,不代表他下面的人也一点不动心思。
据他所知,知府赖兴春这两年跟京城景勇侯府来往的密切。
那景勇侯府可是张贵妃的娘家,是三皇子的外家。
赖兴春的心思,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是站队三皇子了。
当今圣上疑心甚重,当年太子犹在时,因为有朝臣对太子甚是推崇,导致圣上对太子猜忌颇深。
当初裴家被发配边疆,裴昭身死,随后太子便重病卧床。
如今的太子府,门庭冷落,再不复当年热闹的场景。
甚至,有传言出来,以太子如今的身体,恐怕是拖不了几年了。
谢启平不是没想过,裴家会出事,恐怕就是跟太子有关。
太子失宠,二皇子和三皇子自然就走在了大众的面前。
只是,二皇子性子暴躁,生母赵婕妤不过是一七品县令的女儿。
所以,二皇子的外家等于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