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起一大口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喃:“小朗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临走时候,我送你一句话吧。”
“您说。”我恢复以往对他的尊敬态度。
撇开之前的恩怨纠葛,常飞最起码算个长者,该有的礼数我肯定不会缺。
他又往口中塞了一大口酸菜,和着唾沫星子开腔:“蛾扑火,火焦蛾,莫谓祸生无本;果种花,花结果,须知福至有因。”
我暗自记下来他这段话,微微点点脑袋。
等服务员拿进来一瓶酒后,常飞给自己倒上整整一杯,喝水似的仰头倒入口中,辣的“嘶嘶”倒吸几口凉气后,望向天花板呢喃:“我就是这段话最最真实的写照,你也是这句话最真实的映衬,河狭水急,人急计生。”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我像个陪客一般,盯盯注视着常飞和王莽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大口大口往嘴里塞菜,此刻的他们完全脱去自己光芒万丈的身份,就跟一对再平常不过的好朋友没什么区别。
喝到最后,王莽的嘴歪了,常飞也同样眼斜了,他匍在桌上边笑边哭:“打记事起,好像就活了前面的二十岁,再往后什么记忆都没有,每天都忙着争名夺利,每天都像是在战场里轮回,似乎很久没有陪我老婆吃过饭了,也好久没有帮儿子检查过作业,可是已经到站了。”
“老常你绝对喝傻了..”王莽耷拉着脑袋念叨:“你儿子都大学毕业啦,还检查个屁的作业,放心吧,孩子将来的婚事我操办,嫂子以后如果能碰上合适的,我支持。”
常飞呆滞的拍了拍自己脑门苦笑:“时间过得好快,我儿子都已经毕业了,我这个当爹的还懵然不觉,可悲可笑可叹呐..”
“对呗,你也从当初的小常变成了老常,想想好像就是一晃眼的功夫,舍不得你,真的。”
说着话,两个老兄弟拥在一起抱头痛哭。
看到这种状况,我深呼吸两口,蹑手蹑脚的走出包房,倚靠着门外的墙壁,我点上一支烟,使劲裹了几大口,常飞的黯然离场,虽然对我来说绝对利大于弊,但不知道怎么,我却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其实我们本质里没有任何区别,都在为着一些虚无缥缈的名利每天在和人厮杀,不同的是他的战场在政坛,而我的战场是江湖。
“都谈妥了吗?”
烟抽到一半,林昆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侧边,我扭头看过去,朝着他点的脑袋道:“该说的都说了,他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应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