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
妙策现在还租住着潘娇娇的房子,虽说他刚刚收了任太守一大笔钱,另找住处也不为难,但是对房东终究还是比较客气的,忙亮出文书,喜形于色地道:“潘大娘,你瞧!太守老爷判了‘张飞居’的卖身文书无效,我家吉祥重获自由了。”
潘娇娇道:“老娘又不识字,哪知道上边写了些什么?”
潘娇娇把那文书拨拉到一边,道:“姓妙的,当着这么多街坊邻居,我可得替吉祥说句话!当初你要把女儿嫁给一个能做她爹的眇目人,就为图人家那点儿聘礼,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再后来,‘张飞居’拿了卖身文书来,吉祥可是说了,她是被人诳骗签下的文书,你这当爹的可有为女儿出过面,打过一场官司?现如今,是我儿子替吉祥撑腰,替她打的官司。这案子扳过来了,你过来领女儿了,领女儿回去做什么?再卖给旁人赚一笔昧良心的钱么?”
妙策被潘娇娇说的面红耳赤,一时说不出话来。
余氏一见自己男人哑口无言,登时跳了出来,叉腰道:“潘大娘,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什么叫卖女儿?男婚女嫁,父母之命,天经地义啊!闺女是我们妙家的闺女,白纸红字断得清楚,吉祥是我男人的亲生女儿,当爹的要把女儿带回家,谁能不让?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些旁观的邻居多少知道点吉祥受父母虐待的情况,但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却不清楚,反正亲娘死的早,家境又穷困,继母更偏袒自己亲生女儿多些,在他们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今吉祥要不要跟妙策走,那可是涉及人伦大理的事儿,没有人愿意出现父母权威尽丧、儿女不孝不从的情况,当然是站在余氏一边了,众人纷纷点头,有人劝道:“潘大娘,人家的家务事,咱们外人可不方便管的。”
另一人道:“是啊!潘大娘你要是怜惜吉祥姑娘,回头儿备了聘礼上潘家提亲去,娶回来做自家媳妇儿,想怎么疼就怎么疼,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到时候妙大叔也管不得,现在干预可不合适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双方争执不下,旁观者交头接耳,当事人吉祥再次成了一件被人争夺的物品,没有人问她愿不愿意,没有人问她喜不喜欢。吉祥一脸悲戚,孤苦地站在那儿,惹人生怜。
袁天罡站在一边,已经通过双方的争吵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袁天罡暗忖道:“这吉祥姑娘,忒也可怜。只是……,那妙策是她生身父亲,对她的终身确有决定之权,旁人如何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