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吁了口气道:“但是,太子也不是泥捏的。李泰固然最受皇帝宠爱,并不意味着皇帝对其他的儿子就没有亲情。李泰见得到皇帝,李承乾也是想见就能见,御前对质起来,结果如何,很难预料。
那王超会不会忌惮太子,临时反水翻供,也难确定,冒着和太子公开撒破脸的风险,魏王自然希望一战功成。既然仅凭王超一个人的口供不可靠,他又不能直接攻讦他的长兄,那就只有牵连更多的人进去。
太子是灵台大监造,如果他手下几员干将都参与了盗卖灵台器玩的事,太子说他对此毫不知情,谁信?最最不济,也是一个御下无能的罪名。堂堂太子,国之储君,这么点事都处理不好,这么点人都管理不了,还如何继承大宝?”
铁无环总算听明白了,紧张地道:“如此说来,你这个监造,也要成为魏王下手的目标?”
李鱼点点头,沉吟道:“我每一件器物,都造了簿册。这件事,王超是知道的。王超既然降了,这件事他一定会告诉太子,我既有此物在手,就能撇清自己。所以,他们想拉我下水,首要一件事,就得是毁了我的交接簿册。”
铁无环吃惊地道:“好生歹毒!那簿册何在,可千万不能出了差迟。”
李鱼微笑道:“人人都以为,那簿册锁在灵台工地的账房里,但是只有包继业和我,才知道那簿册已经被我悄悄取了出来。”
铁无环大喜:“当真?哈哈,我就知道,小郎君你比泥鳅鱼还滑溜,谁想算计你,难如登天。”
这时就听外边传来静静的欢呼:“哇!好大的焰火!”
接着是深深的声音:“这不年不节的,是谁家放焰火啊!”
“也许是谁家成亲呢吧?”
吉祥:“是吗是吗,我看看。啊!真的好高的焰火,太壮观了!”
李鱼听了,诧异地走出去,就见吉祥三女正指着远处,叽叽喳喳。
因为杨思齐家正在装修,四下的房舍、院墙基本都拆了,纵目望去,一览无余,而远处那“焰火”又起在地势高处,所以看得清清楚楚。
一见李鱼出来,吉祥欢喜地拉起他的手臂,雀跃道:“郎君你看,那焰火好高喔!”
吉祥快要成亲的人了,对这种事情最是上心。
这时节的焰火不是用火药制成窜上天炸天的,而是真正的火焰,是高高的篝火。
有些人家宅院极大,而婚礼,昏礼也,又是在晚上举行。院中生一堆篝火,大家载歌载舞,也是有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