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颜昭石按照之前的约定来见那名牙人,没想到这一次,牙人的脸色很不好看,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和上次不一样了。
“你说你吧,好歹也是位举人老爷,怎么做事这么不讲究呢,你家那宅子原来是从女人手里拿来的,女人属阴,所以这宅子就沾了阴气,难怪祝融老爷会嫌弃,能不嫌弃吗?妥妥的阴宅,阴宅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死人住的地方,哎哟喂,我跟焦爷一说,焦爷差点就给我一个耳括子,我把好话说尽,焦爷才息了怒气。”
颜昭石就像一头扎进染缸里,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绿,五彩缤纷过了一遍。
牙人斜睨着他:“说吧,你想卖多少银子?”
颜昭石忙道:“你看呢,能卖多少?”
他现在真的没有底了,一点底气也没有了。
在他去找第一家牙行之前,他还估摸说着不定能卖二千多两,即使后来牙人说要找那位焦爷,他也还估摸着最少也值一千多两,可是今天,他连一千多两也不敢想了。
“那八百两八百两”
他的话刚一出口,牙人便冲他一挥手:“走吧,您内,您就别拿咱找乐子了,八百两,您的命是命,咱的命也是命,反正焦爷不会抽您,只会抽到咱脸上,求您嘞,您放过咱,您快走吧!”
说完,牙人转身便走,那样子就像是怕被野狗追上一样。
颜昭石怔了怔,连忙快步追上去:“等等,还有的商量,你说多少,我也没说非八百两不可啊,你看”
牙人终于停下脚步,伸出五根手指:“这是焦爷能接受的数目。”
颜昭石的眼睛发酸,确定牙人伸出的是五根手指头,心里却莫名松了口气,这宅子是五百两买的,那位焦爷肯出五百两,比起李绮娘的二百五十两,简直是大仁大义。
“五百两吗?”颜昭石重复一遍。
牙人把大拇指按了下去:“咱又没该你没欠你,也不能白给你牵线搭桥吧,这其中有一百两是咱的辛苦费,除了咱的辛苦费,牙行里收的那笔手续费是另算的,这可是规矩,您不给牙行手续费,人家凭啥给你到衙门里办过户啊,您说是不?”
这倒是真的,当年买下这宅子时也有这么一笔钱,不过那是小钱,只抽一成而已。
当年是小钱,可现在
颜昭石算了算,焦爷肯出五百两,扣去给牙人的辛苦费,以及牙行抽的那一成,最后到他手里的是五百两减一百两再减五十两,这是多少?
颜昭石一时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