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酸书生,和你很熟吗?”柴晏问道。
颜雪怀正在剥茶叶蛋,随口说道:“他家铺子在我家隔壁,我家刚刚在会昌街开铺子时,他家帮了我们很多忙。”
“你家铺子刚开的时候,有很多需要帮忙的地方吗?”柴晏又问。
颜雪怀头也不抬:“是啊,我们初开乍到,又是女子,自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多亏有这些街坊。”
“那时我也在,你有事,为何不叫我?”柴晏有些委屈,他算是李食记最早的客人了吧,几乎每天都在颜雪怀面前晃悠,颜雪怀却宁可去找街坊帮忙,也不告诉他。
颜雪怀这才抬起头来,一脸不解:“你那时很闲吗?”
柴晏想说,我那时闲不闲,你难道不知道吗?
可他能反问吗?
不能。
“以后你们若是再有困难,一定要最先通知我。”
颜雪怀看他一眼,哦了一声,又开始剥第二颗茶叶蛋。
柴晏叹了口气,在颜香菜眼里,他还比不上一颗茶叶蛋。
“明天珍珠会和你们一起南下,路上的事,周大当家想来早有安排,我可能还要在新京待上几个月,你回到旧京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告诉珍珠,他自会去找人帮忙。”
颜雪怀放下茶叶蛋,右手食指顶着左手的手心,做了个暂停的动作:“等等,你还让珍珠跟着我?你不觉得没有必要吗?”
柴晏的脸色黯了黯,声音却软了下来:“珍珠已经不是我的人了,你不能过河拆桥,到了旧京就把他一脚踢开吧,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上街乞讨,被恶丐和野狗欺负吧,他是孤儿,很可怜的。”
颜雪怀瞪着柴晏,冲他抱抱拳:“阁下信口雌黄的功夫真乃炉火纯青,我对阁下的佩服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听阁下一言,胜读十年寒窗,看古近风流人物,还数阁下!”
柴晏怔了怔,嘴唇抿成一线,后来终于撑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颜雪怀一脸严肃,冷眼看着笑得毫无仪态的柴晏,她得出一个结论,无论是多帅的人,大笑的样子也像傻缺。
她用手指关节敲敲桌子:“喂,笑够了吗?”
柴晏强忍着笑,抱拳还礼:“颜姑娘一席话,如醍醐灌顶,令在下茅塞顿开。”
颜雪怀牵牵嘴角,没有理他。
柴晏重又正襟危坐,这一次,却没有了先前的从容,声音幽怨,期期艾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