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娘也管不了,一个个的都是这样,姓李的婆娘不要脸,让野汉子给送回家来,这会儿这个更不要脸,也不知道肚子里怀的是哪里来的野种,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我就看她能生出个什么玩意来。”
颜昭石怔了怔,连日来的委屈和惊吓、愤怒,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
“阿娘,您说的是什么话,珍娘肚子里的是您的孙子,亲孙子,您为何要这样骂自己的孙子?”
“我呸!你个活王八,凭什么让我认那野种?你也不撒泡尿去照照,你个绝户头,能生出什么来啊?你看看阿修,再看看阿隆,那才是我的好孙子,亲孙子,就你生的那些个,要么是怀姐儿那样的赔钱货,要么就是短命鬼,一个比一个短命,嘿,还敢说这个小娼妇怀的是我孙子,我呸,谁知道是谁的野种,野种!”
郭老太太一口唾沫啐到颜昭石的脸上,颜昭石脸色变了。
大哥的儿子,三弟的儿子,全都是母亲的亲孙子,唯独他的儿子是野种?
“阿娘,这些年来只有我孝顺您,大哥和三弟现在全都不管您了,只有我千里迢迢把您接到身边奉养,我”
没等颜昭石把话说完,郭老太太又是一口唾沫啐了过来:“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是谁十月怀胎把你生出来的,是谁含辛茹苦供你读书的,你还敢和你大哥和三弟相比,他们个个都比你强,比你有出息,若不是为了供你读书,他们早就考上状元,做了大官了,你还有脸和他们比,你个绝户头,没出息的废物点心,老娘当年怎么没把你扔到猪圈里去啊,老娘瞎眼了才把你养大成人!”
颜昭石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晕晕沉沉走出堂屋,田珍珍一直在屋外偷听,见他三言两语就被郭老太太骂出来了,心里骂着窝囊废,嘴里却说着:“相公,都是我不好,你不要为我去求婆婆了,等婆婆消了气,自是就不会再打我了。”
一边是把他骂得猪狗不如的老娘,一边是柔情似水的妻子,颜昭石终于硬下心来,对田珍珍说道:“你有了身子,以后就不要再在母亲面前晨昏定省了,伺候母亲的事就交给郝婆子吧,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不要再去堂屋里了,若是母亲叫你过去,你也不要去,她若来咱们屋里找你生事,你只管关上屋门便是。”
田珍珍含泪点头,从那以后,颜昭石再也没有走进郭老太太住的堂屋,在郭老太太面前服侍的,只有郝婆子。
高家和刘家更是连颜家的大门也进不来,高家儿子甚至还爬过墙头,被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