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事,周扫尘已经知道了。
她还没有开口,鼻子一酸,眼泪便又落了下来。
周扫尘皱眉:“别和我哭哭泣泣,老娘最烦这个。”
“不哭,我不哭,对不起”,陶氏抹开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位识红姑娘,也是少奶奶身边的大丫鬟吗?”
陶氏初来乍到,只知道莳萝是少奶奶身边的大丫鬟,现在回想识红的衣着打扮,和莳萝穿的是一样的,所以才有此一问。
“是啊,她俩都是一等丫鬟,莳萝要服侍少奶奶,识红不用,她只管给少奶奶写字就行了,丫头们不知道多羡慕她,羡慕也没用,谁让人家会写字呢。”周扫尘叹气,唉,真没天理,会写字的比会干活的混得还要好,太没天理了。
陶氏微笑,她想起很多年前,她用烧焦的树枝在地上教女儿写字的往事,女儿抑起干瘦的小脸,柔柔地叫着阿娘。
她恨那个男人,恨那一家子畜牲,连同她肚里的孩子一起恨。
那男人往死里打她,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却没有被打下来,孩子生下来,却是个女儿,从此那个家里,多了一个陪着她挨打的人。
她没能保护好女儿,她连自己都护不住。
陶氏又哭了起来,周扫尘真的烦了:“再哭,再哭你出去睡,我都说了,我最烦这个。”
担心惹得周扫尘不高兴,陶氏用被子蒙着头,哭了一夜,次日顶着两只红肿的眼睛上了马车,颜雪怀假装没有看到,拿了那本没看完的番书翻了几页,睡意袭来,她又要打瞌睡了。
只是这一次,她的眼睛还没有阖上,陶氏就跪了下去。
“少奶奶,妾身的事,怕是您已经知晓了。”
陶氏看了一眼周扫尘,周扫尘摆手:“我可没说,我懒得管你们这些闲事。”
颜雪怀瞬间来了精神:“嗯,我听说了,不过,还真不是扫尘姑姑说的。”
陶氏苦苦一笑:“是谁说的无所谓,妾身原本昨天就应该和少奶奶说的,只是妾身不敢,妾身想了一晚,妾身想给识红赎身,她是妾身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