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时糊涂,飞鱼卫来抄家,她的精神便彻底崩溃,看到谁都说是她的儿子,反倒是不认识世子柴申了。
柴申,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太子听完柴晏的这番话,问道:“庆王如何了?”
柴晏道:“还吊着最后一口气,他要见柴申。”
太子无奈地摇摇头:“带柴申去见他。”
皇帝没有夺去庆王的封号,他现在仍然是亲王,他也没有被关在大牢,而是一直住在一座偏僻的宫殿,那里早年是冷宫,如今那里的宫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那里便空置下来。
庆王是皇帝唯一的兄弟了,在得知他是阉人,并且时日无多,皇帝便没想过要苛待他,因此,这些日子,为了维持他的生命,各种补品从未中断。即使现在,也是高床软枕,身边守着三位太医。
庆王府被抄没时,柴申是懵的,飞鱼卫只说庆王谋反,其他的没有多说一个字。
柴申眼睁睁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从父王的院子里押出来,而那两个人,全都是他的父王。
他去问庆王妃,可庆王妃只是看着他呵呵冷笑,他疑惑了一路,直到现在,睿亲王说要带他去见他的父王,柴申忙问:“父王不是就在隔壁的牢房吗,为何要来宫里?”
柴晏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人有些可怜,在这件事上,他也是无辜的。
阉人身体与常人有异,因此,即使屋里点了薰香,依然遮不住尿骚味道。
柴申嫌弃地捂住鼻子,却又好奇地看向锦榻上的老人。
那老人有些面熟,可他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柴晏说道:“那是庆王爷,世子去陪王爷说说话吧。”
柴申吃惊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柴晏:“你说那是父王?不可能,怎么可能?”
他的父王虽然年近半百,但是身体康健,仪表堂堂,看上去像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而锦榻上的老人,瘦小,枯干,腐朽如尸体。
听到他的声音,老人笑了,声音尖细怪异,让人毛骨悚然。
柴申全身的汗毛立了起来,他不由自主走到床榻前,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老人。
“你来了,呵呵,来了好,来了好。”
庆王咧开嘴,他的牙齿脱落,露出紫黑的牙床,一股腐烂的味道从他的口腔里喷出来,柴申作呕,后退一步,没有站稳,坐到了地上。
“你是谁?你是谁?”柴申的身体簌簌发抖,如同即将被暴风骤雨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