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时隔多年,第一次想起那本字典。
随着不耐烦的汽车喇叭声,洛衍之飘远的思绪从四面八方回归,眼前是红变绿的交通灯,开车的是他同一个顾问公司的同事贺逍。
“你刚才发呆了,在想什么?”贺逍问。
“我在想克利文对我的临别赠言。”
“他说什么了?”
贺逍有着温和儒雅的外表,对着客户与同事总能十分有礼地微笑,但洛衍之知道这家伙内里的冷峻。
他前一秒可以是自己最可靠的伙伴,但后一秒也许就会成为最了解自己的对手。
“克利文说,如果有什么让我三次都想要拿起来,那就索性不要放下,因为那天生就是属于我的。你觉得呢,贺逍?”
“如果有什么让你想要拿起来,我一定会知道。”贺逍淡淡地回答。
“我就那么容易被你看穿?”
“因为你想要的,就算把嘴捂住了,眼睛里也藏不住。”
“你不也是这样?”
“所以我们彼此彼此。”贺逍沉默了几秒之后,又说,“我已经订好了去上海的游轮。”
“我的也订好了?”
“对。不是你说想要晒太阳吹海风睡大头觉么?”
“那是当然。克利文让我去做沃达森集团在中国的顾问,你呢?你这次好像去中国没有工作吧?”
“我去给一个本土的实业集团做评估,是我祖父的老朋友拜托的,私人事务,与cac无关。”
他们很有默契不会去谈对方的具体工作是什么。
“你确定今天还下棋?如果我是你,我会回去把该收拾的东西收拾好。因为我订的游轮这周末就会出发。”
“那你就送我回公寓吧。”
夏天快到了,估计会有很多放暑假的学生在船上叽叽喳喳或者自拍,洛衍之百无聊赖地想。
如同他所料,这艘游轮上真的有许多的学生。
但他们大多都待在普通舱,活动在甲板上,不会对他安静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这些学生里面,也包括一个推着几乎可以把自己都装进去的行李箱的周夏,以及她的同学乔安。
当周夏将行李箱推进她和乔安的房间时,她的脸已经热红了,还好冷气统一开放,当她摊在床前的小沙发上大口呼吸的时候,乔安却在沙发的另一边低着头十分无奈地说:“为什么我的男朋友又不回我信息了?”
“你每天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