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
雷震也在打量着史密斯师长,他回答道:“能让我赌上所有家当,冒着反被包围的危险,拼命紧追的你,也没有让我失望。”
两个在战场上曾经斗得你死我活的师长,彼此对望着,突然间他们两个人的脸上,一起扬起了一丝微笑。今天虽然只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是在那十几天的血战中,他们一次次的面对相同的地图,不停的以敌我双方的立场,去分析战场的走势,进行战局推演,他们的思维,他们的意识,甚至是他们的情绪,早已经在一次次惊人雷同的推测与分析中,彼此相知相识。
没有过他们这种经历的人,绝对不会明白,在他们心头缓缓扬起的熟悉感甚至是由衷的欣赏。
“我有个问题,这些年我一直想不明白。我一直坚持要见你这位指挥官,一方面的确对你这样一个对手感到好奇,一方面,我想向你请教一下心里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史密斯师长没有和眼前这个叫雷震的中国军人多废话,直接将他们的话题引入了主线,“我们陆战一师通过真兴里,伤亡率已经超过了七成,照常规来说,连编制都被打散了。在这种情况下,你为什么还非要冒险带领部队深入我们占领的区域,你明明知道,就算你一击得手,以一个师的兵力,也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把我们全歼,顶多是在我们的伤亡数字上,再多添上几笔罢了。”
“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雷震道:“你是通过碣隅里顶着我们进攻强行修建的军用机场,送走了几千名伤员,提高了部队行军速度和战斗力。可是以你们美国空军的运输能力,把你们陆战一师通过航空部队,全部运送出包围圈,也绝对不是困难的事情,你为什么非要自己突破重围,也不愿意选择这种更容易成功,损失也最小的方法?”
“没错,如果选择空运,我们的确可以减少损失。”史密斯师长道:“但是当时碣隅里已经被你们三面包围,不停的发动进攻。我必须把部队层层布防,才能挡住你们不间断的猛烈进攻。一旦我下令部队通过运输机成批次撤退,那么撤到一定限度的时候,防御圈就会出现不可弥补的漏洞,相当一部分部队,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踏上运输机,就会被你们的人海战术彻底淹没!如果我真的选择了空运,无论我有多么好的理由,最终的结果就是,我抛弃了自己的部下!”
“所以你宁可带着所有人突破层层包围,赌他一个山穷水尽,玩上一个柳暗花明,也绝不愿意亲手为一部分手下画上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