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到第二条防线,等待反击的机会!”
几个士兵全傻眼了,没有人按照班长的命令撤到第二条防线上,他们只是呆呆的望着班长,呆呆的看着他抱在怀里那整整一束手榴弹。
班长瞪起了眼睛,放声喝道:“我的腿断了,就算能活下去,以后还不是得天天拿着拐杖,象个马戏团小丑似的在别人面前蹦来蹦去?与其这样窝囊的活着,我还不如死得轰轰烈烈,二十年后,老子又他妈的是好汉一条!小媳妇,如果你们还把我当成班长,当成你们的兄弟,你们这帮混帐小子,就不要在这里象群娘们似的唧唧歪歪拖老子的后腿!”
说到后面班长已经是声色俱厉,他用力拍着身下那片混合着大量弹片的土地,鲜血猛然从他被弹片划穿的手掌上绽放,班长放声厉吼:“滚,快滚!”
小媳妇呆呆的望着全身都是鲜血,到处都是弹片,到处都是伤痕的班长。
就是这个班长,一次次在训练中,狠狠踢他的屁股;就是这个班长,一次次用刻薄的话,来讽刺他身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并为他起了“小媳妇”这样一个绝对称不上光荣的绰号;就是这个班长,带着冰冷的笑容,一次次在把他打倒后,又喝令他重新站起来。
但是同样的,又是这个班长,晚上查哨的时候,帮他盖上了踢开的被子;就是这个班长,在他接受生存训练时大腿受伤,需要用淡水清理伤口时,毅然把暴露在零下二十度空气中十几个小时的军用水壶放进了怀里,直到用自己的体温,把水壶里的坚冰一点点融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小媳妇早已经把这个班长,当成了自己的大哥!
“班长大哥,对不起了!”小媳妇猛然发出了一声痛极、悲极的狂嗥,他用力一挥手臂,嘶声叫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