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直坚持下去,他们每顿饭也只敢给士兵发一个没油少盐的饭团。
是惨的还是那些无法抬下火线,更得不到救治的伤兵。不要说是战场急救设备,现在火线上的部队,就连最基本的医用酒精都没有。负了轻伤的士兵还好一些,把盐巴放进水里调开,然后用这种盐水对伤口进行清洗,虽然痛得全身发颤汗如雨下,但是总算还能保住一条命。
但是那些受了重伤的士兵,就只能绝望的躺在战壕里,静静的感受着钻进自己身体里的子弹或着弹片,引发伤口慢慢感染。一到晚上双方终于偃旗息鼓,再也没有了炮火连天的巨响,那些伤兵痛苦的呻吟声,就在整个阵地的上空不断飘荡。不知道有多少伤兵,因为无法忍受这种绝望的痛苦,抓起步枪对着自己扣动了扳机。
最惨的还是那些连抓起武器自杀力量都没有了的重伤员,连马兰自己都记不清楚,当她在夜间从那些阵地上穿过的时候,她听到过多少句
“求求你,帮我,给我一枪!”
面对曾经朝夕相处的兄弟,面对这些在战场并肩作战现在却重伤垂死,只能发出小动物般无助哀鸣的战友,就算是铁血的军人,又有几个人能狠下心,去他们举起手中的武器?!
掂着手里那叠沉甸甸的银圆,马兰最后把它们珍而重之的放回了那个少校的手里。
“我拿着钱也没有用了,如果可以的话,等抗战胜利了,用它们给我们修个碑吧。”
在这个时候,马兰笑了,她凝望着远方已经被日本军队占领的中国土地,她那在黑暗中烁烁生光的双眸,仿佛已经透过层层历史的迷雾,看到了未来的明天。她轻声道:“这个纪念碑不用修得很高,只要能让我们的后人,在经过它的时候,知道在这个叫上海的城市里,为了保家卫国,曾经发生过一场如此惨烈,已经有几十万兄弟阵亡的大会战;这个纪念碑不用修得很华丽,只要有一个地方,让那些躺在九泉之下的兄弟,在偶尔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可以清楚的确定,他们的血他们的汗他们的泪,没有白流,他们已经在历史中留下了永恒的一页,他们也会笑着再次陷入长眠;这个纪念碑上的字,也不需要写得多,只要四个字就够了。我只希望我们的后人,看到这块碑的时候,能够牢牢记住勿忘国耻!”
那个不断转辗于战争最前线,早已经见惯生死,自以为已经学会漠视一切的少校,身体不由自主的狠狠一震。他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拥有了太多思想,拥有了太多梦想,拥有了太多骄傲与希望的女军人。在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