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子就能比我们的团长更重要吗?就能比雷震小兄弟,和那个救了我们的马兰更重要吗?!”
谢晋元霍然动容,他盯着杨瑞符,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团长你带着我们在四行仓库,和曰本人打了四天五夜,现在全中国都把您当成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就连兄弟们也跟着沾了光。呆在这个军营里,虽然没有了人身自由,但是每天都有人来探望我们,不知道有多少兄弟手里捏着女孩子偷偷送的情书,大家还能一起读书写字,有时候我们甚至还会暗中庆幸,这样总好过去了南京,死得不明不白的强。但是”
杨瑞符营长说到这里,一拳重重砸到了脚下坚硬的土地上,艳丽的血花猛然在他的手上绽放,“团长您就算是得到一个青天白曰勋章怎么样,兄弟们都成了英雄,被称为‘八百勇士’又怎么样?现在政斧面对南京的惨败乱成了一团,又有谁还能顾得上我们这区区三百多个连枪都没有了,只能老老实实呆在英国人地盘里的小部队?又有谁会记得,再定时把我们的军饷发过来?又有谁记得,把团长你们三个人在医院里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上交的医药费,再定时发过来?!”
谢晋元猛的睁大了双眼,他霍然转头,望着自己的妻子凌维诚,他在医院的这两个半月时间,就是由凌维诚往返于医院和孤军营之间,为他代领军饷。突然间谢晋元觉得自己的嘴唇变得沉重起来,他涩声道:“难道说”
只说了三个字,谢晋元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凌维诚轻轻点了点头,“你们到了孤军营后,只有在最初,你得到青天白曰勋章,又被称成团长上校的那一个月,才领了一次军饷,后面的几个月,大家把脖子都等长了,但是什么也没有等到。你们在医院里,需要有营养的东西来补充身体,医院又不停的向我们催交着医药费,我去找过租界的人,他们却要我们自己解决。大家把自己领到没有舍得花的军饷都交给了我,但是从几年前,你们发的军饷一率减半,这样也只撑了不到一个月。瑞符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想到了这样一个主意,托人在外面找回了材料,招集所有人换班,在三个草棚里工作。”
嗅着空气中散飘着刺鼻的味道,凌维诚道:“杨兄弟把赚到的所有钱,都交给了我,可是医药费仍然越欠越多,是杨兄弟不停的打着欠条,又用这三间草棚里弄的工厂作保证,医院才勉强没有把你们三个人赶出来。他们都是一群粗手粗脚的大男人,没有一个人懂纺织,更没有人会做肥皂,可是他们这群大男人,硬是在那三个草棚里,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