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响起时,就连雷震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擂台上被击倒了多少次。他几乎是用爬的动作,回到了自己休息的位置上。
“雷震!”
在擂台下面传来一声惶急的惊叫,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雷震晃着自己犹如被灌进铅汁般沉重的脑袋,勉强睁开了自己被打得已经只剩下一条眼缝的双眼,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一双明亮的眼睛,就那样痴痴的望着雷震,任由炽热的泪水,从里面不停的流淌出来。当她在这么近的距离,终于看清雷震的伤势,看清楚雷震那张被打得体无完肤,几乎再也看不出一个人的脸时,她不由狠狠倒抽了一口凉气,伸手捂住嘴,发出了一声悲呼:“我的天哪!”
“雷震我知道你觉得马兰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也有责任,你想为她赚医药费;我知道你每天吃着玉米饼子和自己捡来的烂菜叶,却要做着三份工作;你已经做得够多,做得够好了,你为什么还这样拼命。难道马兰的命是命,你自己的就不是了吗?你的师父那么在乎你,把他知道的,会的,懂的,都毫无保留的教给了你,他甚至把自己的希望和骄傲都放到了你的身上,你知道不知道,你就是他的希望啊!难道你就是要用一具冰冷冷的尸体,用你自杀式的工作,来回报你的师父,来回报他在你身上投注的所有心血和信任?!”
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雷震,认输吧,你根本赢不了他的,认输吧,我们一起回家!钱,我们大家一起努力,总会有办法的。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师娘的话,就认输,和我一起走吧!”
是师娘凌维诚?!
雷震轻轻的吸着气,空气灌进自己的气管里,都会带来一阵火辣辣的感觉,而从全身倾淌出来的汗水,更迅速聚集成一条条小溪。雷震努力睁大了双眼,可是他的面前那张泛着晶莹泪水的脸,看起来是那样的模糊,模糊得他无论怎么努力分辨,都无法集中自己双眼中的焦聚。就是在这种脸上的皮肤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只剩下一片肿涨与麻木的情况下,雷震竟然挑起他那已经不能称为嘴唇的嘴唇,对着声音传来的放向,扬起了一丝姑且可以称为笑容的弧线。
他的嘴唇嚅动了半响,凌维诚才终于听清了他想说的一句话:“我要赚的不仅仅是钱!”
三天后马兰到了出院的时间,医生宣布她身上的伤已经完全痊愈,但是她仍然无法用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来。至于她到底要多少时间,才能重新站起来,谁也无法确定。
马兰就静静的半躺在病床上,在她身边的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