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个女控爹来说,实在是太糟心了。
严祈华淡定喝茶,由他像只跳蚤一样在书房里蹦蹦跳,灯光下,脸上的法令纹为他添了几分严厉,不见丝毫柔和。直到见他跳累了,方道:“阿竹进宫是不容改变的事情,明日让巩嬷嬷多教她一些宫中的礼仪规矩。你也别在她面前随便说,小丫头聪明着,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必你去胡言乱语。”
严祈文暴躁的心被这一席话直接泼了个透心凉,颓然地坐在太师椅上,说道:“她还那么小,宫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她若进去了,还不给人吃了?”
“让娘娘多照顾罢。”
“呵,娘娘多照顾?”严祈文嘲讽道:“不过是才听个风声,就马上以为要下雨了!不利用个彻底都算好了,还想要让宫里的人照顾?”
严祈华看了他一眼,为了家族,必须有所牺牲,这是他从小与祖父所学的庭训。不过这道理是无法用在严祈文身上,也幸好严祈文并非长子,不用挑起宗祧之任,方容得他任性胡来。
在自家大哥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严祈文恹恹地离开了。
刚回到房里,便见妻儿正等着他用晚膳,小阿竹跑了过来,拉着他的手进房。严祈文心情复杂,见柳氏眉宇间也有轻愁,叹了口气,摸摸女儿的头发。
夜晚夫妻夜话,阿竹继续装睡听壁角。
严祈文安慰道:“你也莫担心,先看看宫里的娘娘之意,想要让阿竹进宫也不急于一时。等咱们除服后,你便随二婶入宫拜见娘娘,看能不能争取娘娘同意,换个人进宫。当然,我也去让大哥想想法子,将阿竹换下来,相信惠妃娘娘更愿意抬举西府的姑娘。”
柳氏突然说道:“这事说来说去还是年前阿竹回来时引起的,关键还在端王身上。而且我也担心老夫人,她素来疼爱兰丫头,止不定也想让兰丫头进宫,若是认为咱们阿竹阻了兰丫头的福份就难办了。”
柳氏与他对视一眼,夫妻俩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以老夫人那种惯会来事的性格,也许会千方百计地想让自己嫡亲的孙女进宫吧。
阿竹激动了,她家娘亲是想要祸水东引?或者是放长线吊大鱼?
不管大人们如何想,第二日巩嬷嬷加紧了给四个姑娘讲解宫里的规矩礼仪,特别地给阿竹开了小灶。
严青兰可能真的听到自己母亲或祖母提过这事了,看着阿竹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一副怨怼的模样,几次想要说什么,都因为巩嬷嬷盯着,只能自己生起闷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