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低矮又透着一股潮湿气息和各种难闻气味的城门工坊;习惯了穿着破烂十天半个月不见得会洗一次澡的农民佣兵。
当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帕尔尼拉,向着前方走出几步距离亲身融入人群之中时,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却立马地传了过来。明娜作为使节随行的人员当中有一名年轻的女仆,她似乎对于这一场景感到有些窘迫和自卑,下意识地就抓住了自己的胳膊想要躲闪起来。
这终归是不同的,米拉想。
西瓦利耶人处处宣扬自己的强大,无时不刻在给自己贴金,总是试图以上位者以西海岸的拉曼文化传承人自居。但那种张扬是暴发户式的自豪——他们学习到的终究只是拉曼文化的皮毛,这与历经千百年的文化沉淀融入到民众身心之中的真正历史是不同的。
就仿佛一壶陈年的老酒,就仿佛一位百战老兵。随着岁月流逝锐利刺人的部分逐渐沉入底部,它变得越来越醇厚越来越收敛——但这却并非如同明娜的那个小女仆那样来自于自卑的窘迫,这是极端自信的证明。只需轻轻一搅,那陈年老酒远超新酒的浓香就会充斥在口鼻之间;只需稍加试探,那岁月累积下来的可怕锋芒就会显露无遗。
不像西瓦利耶人的普洛斯佩尔需要到处张扬,试图证明给谁看。
帕尔尼拉只是存在于此,就已经足以令人心生敬畏。
他们逐渐地向前走去,令人手足无措的除了这里的人以外还有过分宽阔的大街。早已习惯了这里秩序的人们无需指示也自然而然地靠右行走,而还有些不适应这庞大人流的几人稍有不慎就会被与同伴分离。
人们的衣着各式各样口中的话语千差万别——原先因为自己的衣着和见识而有些窘迫的那个小女仆这会儿也放开了手脚,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在这仅仅一条街道上就多达数千人的巨大城市之中。
根本没有人。
会去在乎他们一行。
除了身高比常人更高的亨利以外,他们走过去的时候甚至没能引起这些看惯了人来人往的当地人和旅者任何注意。
“先去找个旅馆整顿一下,然后再思考接下去要做些什么吧。”亨利回过头对着众人这样说道,阳光耀眼得有些过分,拉曼人的屋瓦多以鲜艳的红色和橙色为主在其照耀下更加令人炫目。尽管已经是一月份,由于帕尔尼拉的纬度与亚文内拉那边相差无几的缘故,这里的天气却也只是稍有凉意。
在今天这样的晴朗无比的日子里头,处于城市内部远离高处寒风凛冽的地方,只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