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正如历史本身因记录者的知识和阅历有可能出现偏颇一般,尽管许多人拒绝前去相信,但人类的记忆本就是一种极为不可靠的东西。
主观上深信着的东西,认定一定就是事实的东西,因为记忆容易混淆的特性,可能错的离谱。
那么基于此,基于“熟悉”而建立起来的信任关系,人际关系,又是否跟它一样是善变而又脆弱的呢?——米拉回过头望着笑得很是开心的玛格丽特,她停下了,没有再继续思考这个问题。
再深入进去的话,怕是会将整个世界的认知都给否定掉了。
这会是一段美好的回忆,这样就足够了。就算日后会被此刻的主观情感所粉饰也没有关系,人总是需要一些什么去相信的。
她最近逐渐开始理解亨利为什么总是那样平静,平静得像是他没有任何情感——尽管她知道这并不是真的——了。当你的知识达到一个水平,你开始可以越过事物的表面摸清一切必然的规律时,你会惊讶于世间一切竟是如此脆弱、善变而又不可靠。下意识地,你就会开始否定一切拒绝一切。
你越来越难以去相信一些什么,甚至越来越难以去憎恶一些什么,所以到头来你只得对一切保持一种平静的姿态。
像是个身处来来往往的人流但却站立在原地不动的过客,像个格格不入的异乡人。
这乍听之下如同某种比人类更加高等的存在在观察整个世界一样,好像是十分地了不起,但却并不是她想成为的人。
她的榜样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
贤者是有情感的。
尽管他不经常或者不擅长——抑或两者皆有——于表达情感,但他确实是能够感受到这一切的。
唯有站在人们当中,感受着一切,关注着一切,可以成为任何人也可以明白任何人的思考,你才能够真正做到存在于世,而不是像个观察者一样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老师,我大概有点明白为什么要出来旅行了。”冷不丁地,米拉开口对着亨利这样说着。贤者回头望着她,少见地挑了挑眉毛,但没有说什么。
身后有说有笑的声音还在继续,玛格丽特他们和佣兵商人一行到底都是相同的东海岸文化背景出身,即便在精神理念和很多想法上面存在分歧,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上头却是很聊得来的。
双方都默契地避开了政治以及宗教等等许多方面的话题,只谈天说地,聊着轻松的事情。
就这样日落月升,他们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