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搭把手,你们,都给我出去出去,旅行了那么久一身脏的,别害伤口感染了。”他皱着眉驱赶着亨利和咖莱瓦,而接待员则是一脸抱歉地看了过来:“人手不足,你们就自己用外边的茶壶烧点热水喝吧。”
她这样说着,而亨利和咖莱瓦退出了石室,并且顺手带上了门。
“是拉曼人啊,在这么北端的苏奥米尔。”咖莱瓦显得有些惊讶,因为那位医生很显然是拉曼出身的,连苏奥米尔语都不怎么会。
“是啊,你这家伙都不知道的吗。”洛安少女有些得意地卖弄着她从书上读到的知识:“从古典时代开始,拉曼帝国就有外科手术和不错的青草药治疗。发展至今拉曼人的医生仍旧算得上是水平高超的。并且与苏奥米尔本土的药师不同,受佣兵公会雇佣在职的药师也是受到公会保护的。”
她说完转过了身开始去找起茶壶来,冬季的苏奥米尔室内壁炉是长时间燃烧着的。而本着物尽其用不浪费柴火的想法,锅架也经常是架在旁边,烧水和烹饪都是在这里做。
“嗯。”亨利耸了耸肩接着补充:“说来讽刺,但明明同是治病救人的职业,在公会就职的药师就被认为是有高档工作的体面人。而传统的青草药师,则会被认为是与恶魔勾结获得秘术的巫师。”
“同样是人却还要分个三五九等。”他的话让咖莱瓦颇有感触。之后三人静静地烧起水来,准备泡一壶热茶。期间苏奥米尔出身的其他公会工作人员有进来过,不过瞧见了亨利和米拉的装束他们却也怯于上前来搭讪,有一种面对高级佣兵的自卑和怯弱的感觉,夹杂着憧憬和畏惧。
憧憬的部分很好理解,毕竟很多这种工作人员就是憧憬着成为佣兵,却因为畏惧危险之类的最终才退而求其次成为公会的职员。而畏惧,则是来自于对于老练的战斗职业者都会有的,并不能说是完全空穴来风的偏见。
“爬到了这么高的位置,想必已经是杀了许多人了吧。”
以剑为生的话,这几乎是难以避免会有的情况了。人们将自己的需求寄托于这些能够挥舞剑去战斗的人,希望他们能够以强大的武艺达成自己的意愿,或是复仇、或是拯救。但在另一方面,他们又会觉得战斗职业者们都是杀人如麻失去了常人之心的危险角色,所以自然而然地有敬畏和胆怯的情绪,不敢靠近不敢攀谈。
米拉望着这些人敬而远之的态度,想起许多年前的自己,心情有些复杂。
沉默持续了十几分钟,之后医生打开了门和接待员一起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