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脏兮兮干枯又苍老的女人钻了出来。她满头灰白的头发,在看见这一切的时候“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接着抓起一把剪刀就笔直地朝着鸣海冲了过来。
她用章州方言叫着如同“恶鬼偿命”之类的词汇?但武士领队一个错身就躲开,接着反手一刀击中了后颈。
倒地的女人出乎意料地并没有死,她以惊人的意志拖着一路的血迹爬到了死掉的流寇少年身边,呢喃着一些什么用手抓住了破烂的衣物才咽下了气。
“是母亲。”一同过来的璐璐忽然这样说道。
“年纪差有些大,看着应该有50多了。”洛安少女看着死不瞑目的这对流寇母子?武士们在鸣海的指挥下进入了营地警戒着搜捕,而站在原地的几人则这样讨论着。
武士们执行了自己的正义。
他们没有错?这些人姑息不得。
鸣海的冷静果决是必须的。
就像亨利过去在夷地对付过的熊一样,倘若因为看起来仍旧年幼就想着怀柔尽可能不下杀手?那只会留下更多的隐患。
妇人之仁在这种情况下会导致己方的伤亡,即便未经训练?即便锈迹斑斑?那些刀捅一下也仍旧能致人死地。
但尽管客观上没有错?却正如当初与巫女部队的鬼族交战一般,他们仍旧。
内心中都有些五味杂陈。
和人社会长年太平,武士的信条又是守护君主与无力之人的。
这正是矛盾产生的地方——这些少年少女本该是处于被保护的地位,可他们又罪无可赦。
武士领队或许已然看清这些,但其他人——尤其是动手斩杀了冲过来的那名身高不过140公分的少女的阿勇,却很明显地惆怅了起来。
“别陷进去。”亨利对着他们这样说。
人生难免会遇到这样的事,这种时候的大忌就是过度思考。
“忽略,用其它事情覆盖,继续前进。”
人生两百余载,若是每一件大大小小的悔事与矛盾都堆集在心头,他怕也早已选择隐居避人。
遗忘是一种赐福。
活得没心没肺一点或许才是正解,可谁又知道人生的正解。
这便是旅行的意义,邂逅与离别,遭遇的所有事情都可以化为精神上的食粮——只是是否走对了方向,却也又因人而异。
地上死去的流寇之母口中喊着的“恶鬼”大概是真心实意的,不论自家孩子犯了些什么罪,在她看来都只有杀了他的鸣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