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波鲁萨罗起始,耗时漫长的、属于苏奥米尔裔年青人的旅途在重新回到这里之后迎来了结束。
几年的光阴对于长寿种而言不过打个盹便过去,但对于短寿的人类来说却足以称得上恍若隔世。
见惯了帕德罗西颜色鲜艳的砖石混凝土精致建筑;又为月之国那些特别的纸木房子留下特别的印象后,再回到这儿,回到这相对贫瘠许多人住的还不过是与千年前别无两样的朴素房屋的地方,咖来瓦内心的诸多感触传递到身体上来,使得他久久地驻足不前,细细地看着自己生养长大的这片土地上每一处细节。
故乡这个概念本身就是在离去之后才会萌生出来的。若从未曾离开的话,如今这会儿这种心境,眼看着处处熟悉又陌生的场景而记忆渐渐苏醒令人难以言喻的体会,便也不会存在。
咖来瓦打从一开始便未曾有永远追随亨利走下去的念头,即便共同旅行的这趟体验对他来说非常珍贵,即便他如今确实十分尊敬这个人,也并不意味着他要走上和贤者完全一致的道路。
在这一点上他自一开始就和米拉有所区别,洛安少女至今虽然已经能与贤者并肩作战却仍旧不明白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而咖来瓦早早地就知晓了。
人们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踏上旅途,有时候是为了找寻某些东西的答桉,有时候是为了逃避令人痛苦的事物。
对他来说,这是一场发觉自我与坚定目标的旅途。
有些时候事物的重要性是通过失去来获得的,如果他就一辈子待在这个熟悉的地方过着熟悉的日常只跟熟悉的人们沟通来往,那么他或许永远也不会看清自己的位置。
离开了,走出去了,才能意识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接触的人多了,学会从别人的角度思考和看待自己,才能明白真实的自我到底是什么样的。
进而明白自己真正想做,真正看重的事情。
他不是挥剑之人,高大的体格没有为他带来运用暴力的决心和意志,他不想成为冒险者。
他也没有什么荣华富贵的渴望,他对金钱的需求一般,日子过得去即可;他没有成名的渴望,贵族们趋之若鹜的荣誉向他诉说无异于对牛弹琴。
他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年青人,可平凡并不一定与庸俗画等号,就像血统高贵富有之人也不一定优雅得体。
他想记下这一切。
旅途中的这些见闻,他们的思想,人与人之间的各种纠缠。那些波澜壮阔的历史,那些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