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迷蒙间,但觉有一缕清香,似有若无萦绕在鼻息间,锦书支起身子,掀了鲛纱云帐,只见床边几案上多了一个白玉瓷瓶,瓶内插了几枝初绽的梅花,宛若黄玉般的********,碧玉般的花瓣,因着有了雪水的滋润,格外晶莹剔透,难怪人都说梅是“玉骨冰肌”,当真无愧也……咦?这绿梅不是只有“怡景园”里才有的吗?难道是宣仪折了来送她的?
锦书披起外衣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身上的酸痛好了许多,不再那样难耐了。
“小姐,您起来了啦?哎……慢着点……”初桃正在擦家具,听见动静忙过来相扶。
“这花是谁送来的?”锦书扶过一支梅花,凑在花瓣间轻轻嗅了嗅,芳香沁入肺腑,只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是二爷啊!昨儿个夜半下了场小雪,‘怡景园’里的梅花开了好些,二爷一大早就折了送过来的。”初桃回道。
锦书暗忖:他一大早就去了“怡景园”?是因为下雪了才去的?还是他昨夜就歇在“芳景轩”呢?这绿梅是否也送给了柳馨儿?便问道:“二爷现在人呢?”
“二爷走了,说是有事儿要办,不过二爷交代了,晚饭的时候,让您等他回来再一起去‘宁和堂’。”初桃心里高兴,这趟西山回来,二爷对小姐的态度大有改观,昨晚二爷都去了柳姨娘那了,没想到后来二爷又回来,不过听说小姐已经睡下,他便走了。
是很久没和他一起去“宁和堂”了,最近都是她借故先去,回来的时候也找理由不和他一道走。曾经,两人一前一后默默走在狭长幽深的巷子里的,听着他的脚步声,看着他挺拔俊逸的背影,猜度着他的心思,便是他和她之间交集的全部,偶尔说上几句话,都以他满目阴郁拂袖而去收场,哎!那样的情形,当时苦楚,现在回想却是淡了几分,有些人相遇相知只在一瞬,而她和他,许是要经年累月,才会有相知的那一天吧!
纪宣仪依旧是踩着点回来的,一身月白色锦袍,腰缠青玉带,越发显得玉树临风,清俊雅怡,看见锦书,浅浅而笑,一双漆黑如墨的瞳仁,温润如墨玉。
“今日可好些了?”他关切地问。
锦书羞赫的低头,轻声道:“好多了。”一颗心迷迷茫茫,其实到现在她都分不清,自己是因为他是她的丈夫,所以才对他产生别样的情愫,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谢谢你送的梅花……”
“喜欢吗?”他的笑意更深了。
锦书点点头,她当然是喜欢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