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他的目的是想把张焕的影响紧紧压缩在陇右一地,但裴俊却想让张焕以陇右为根基,赋予他更大的权力,让其将影响力扩大至长安乃至全国。
这就是崔、裴二人的核心矛盾所在,这并不因为张焕是裴俊的女婿,若这样的话,张焕早晚也要娶崔圆的女儿。不是!这和他是谁的女婿一旦关系都没有,而是因为他的真实身份使得崔、裴二相的深层矛盾凸显出来,他们矛盾的焦点其实就是大唐究竟要走君王制的路线还是世家制的路线。
当然,解决这个深层矛盾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看谁能掌握朝中大权,崔圆掌握,他就会将世家朝政进行到底,而裴俊掌握,他则会慢慢恢复李氏皇权。
崔圆命侍妾拿过笔,在户部关于蜀中税赋调整的方案上批了一个‘准’字,而将人事调动的折子扔到一旁,他要好好和裴俊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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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俊此时已经不在府门外,而是坐在客堂里等待,他是被崔圆的长孙崔曜迎进府内,崔曜虽然年纪不过八岁,却老成稳重,进退之间丝毫不失礼数,他是晚辈,不敢与裴俊同坐,而是站在旁边陪相国说话。
裴俊随手将一只长方形的檀木盒放在桌上,他打开盖子,里面放着一支宛如人形般的老参,裴俊指着它微微笑道:“这是渤海国所进奉的万年人参一支,你祖父长年劳累,正需这等大补之物,既然你父亲不在府,那你就替他收下吧!”
崔曜见礼物珍贵,他脸色顿时肃然,连忙后退一步,深深地躬身施一礼谢道:“相国美意,小崔感激不尽,我自当禀明父亲,请他改日登门拜谢!”
“只是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裴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饶有兴致地打量崔圆这个宝贝孙子,他早就听说小崔有大器之相,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你祖父近来身体如何?好了一点没有?”
“多谢裴相国关心,这几日祖父的精神略好,只是腿脚还不方便,尚不能下床行走。”
“身体好一点就行!”
裴俊听他声音还很稚嫩,但谈吐得体,十分从容镇静,心中赞叹,他略一沉吟又故意问道:“那你父亲呢?这几日总见他在外面应酬,难得见他归家,难道在他看来孝反在其后了吗?”
“裴相国所言我并不赞同。”崔曜挺直了小小的腰杆,他将檀木盒向裴俊方向推了一下,以示万金不能夺其志,他朗声反驳道:“孝也有大孝小孝之分,端茶奉水、榻前床后的侍奉固然是孝,但我以为这只是小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