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留在书院,再给我这弟子换一次保荐的机会。”杨吉朗声道。
闻言,杨朔脸色一震,立刻跪伏在地,“老师,使不得,弟子怎能连累您这样牺牲?”
何欢也皱眉道:“青衫公,你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吗?”
杨吉豁达一笑:“不就是人生最后十年的境遇不太好嘛,我杨吉自从入仕为官,就从未想过能够衣锦还乡、安享晚年。纵观历朝历代,多少名士大儒,最终的结局都不会太好,有贬谪的,有发配的,有赐死的,也有抛尸荒野的。”
“老师!”杨朔双目垂泪,泣不成声。
“我年轻时离开家乡时,曾叮咛家人们给我留着那几亩田地,待我致仕返乡时再耕种,然而,那年的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一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走到了这高位,也仍旧每日诚惶诚恐,想做成一件小事都难如登天。”
杨吉唏嘘道:“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儒家是到了要革新的地步了,但我已经老了,没时间也没能力做到那一步了,这些任务就留给年轻一辈去实现吧。傲梅公曾骂我迂腐顽固,我想说,他错看了我杨吉。他甘愿以残躯余生去主持变法,我这觉悟又怎能比他逊色?”
顿了顿,杨吉过去拉起泪流满面的杨朔,叮咛道:“去吧,不要回头,不要迟疑,不要彷徨,大道就在前边,有些大风大浪很正常,偶有挫败也是理所当然,但千万不能有气馁沮丧之意,为师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杨朔一揖到底,含着眼泪走进了山谷。
庞维叹息道:“青衫兄,你是格物格到了自己了吗?”
杨吉点点头:“上次余闲在云州击溃葛晋的意境时,曾说过太上忘情。我这些日子琢磨着这几个字,终于品出了一些滋味,也明白了桎梏自己的事物。”
“我不曾去游过忘忧湖,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心念太杂、烦恼太多,我既想报效社稷,又追求名垂青史,往往顾此失彼,两头不讨好,就这心性怎么可能感悟天道。”
“余闲的太上忘情倒是点醒了我,其实报效社稷和名垂青史并不矛盾冲突,只需要做到忘情忘我,舍弃私欲,全力以赴去实现修身治国平天下的愿景,做到问心无愧便可以了。”
话音刚落,一阵清风从山谷里吹拂而来,却诡异的汇聚在了杨吉的身体四周。
紧接着,里面传来了一阵儒雅温厚的声音:“杨吉,为了实现修身治国平天下,纵然最后粉身灰骨、抛尸荒野,你也甘愿?”
此话一出,山谷口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