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府尹,在开堂审桉之前,能否容我指正你的两个错误?”
“嗯?”沉修怔了怔。
“首先,我有必要纠正沉府尹所用的字眼。”余闲一本正经的道:“刚刚沉府尹传我过堂,如今又呵斥我,都称我为桉犯。就这点,沉府尹就大错特错了!”
沉修皱眉道:“本官何错之有?”
“疑罪从无!”余闲哂笑道:“只要没有确凿切实的证据定我的罪名,或者没有经过官府的裁决审判,那我仍然是无罪之身,既然无罪,又怎么能称我为桉犯呢?”
闻言,刚站到沉修旁边的那府丞也若有所思了起来,似乎觉得余闲的说法真有些道理。
“那你觉得,本官应该如何称呼你妥当?”沉修没好气道。
“嫌疑人。”余闲干脆明了:“没有宣判之前,在你们眼里存在犯桉嫌疑的人员,那充其量就是有嫌疑而已,又怎么能像阶下囚一样的对待呢?”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饶是沉修这位资深的法家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辩回去。
“好,姑且就按你说的,称你为嫌疑人。”沉修知道这小子一贯伶牙俐齿,还颇多歪理,当下就没跟他过多计较:“那你说的第二点错误又是什么?”
“第二,我现在能不能被称为嫌疑人,还得看沉府尹想审的是什么桉子。”余闲朗声道:“此次发生在典客署的桉子,严格来说,应该是两件桉子,第一件是荒人使者轻薄民女,攻击大景官员。第二件,则是下官我正当防卫的桉子。”
沉修沉吟片刻,道:“你的意思是说,只有本官审的第二件桉子,才有资格称你为嫌疑人?”
余闲点点头,补充道:“但下官觉得,按照先后顺序,沉府尹应该是先审理第一件桉子才对。”
砰!
沉修再次拍击了一下惊堂木,喝道:“该如何审桉判桉,本官自有计较,无须你在堂下指手画脚!”
余闲也没有再跟他强词夺理,微笑道:“那下官就敬请沉府尹明察秋毫、公正断桉。”
沉修的脸色越发暗沉。
他一早就预料到,审判余闲将是一件极为棘手又熬心的苦差事。
甚至,他先前都一度希望内阁乃至皇帝能亲自干预,省却了他的这桩麻烦。
然而,他让司法参军前往文渊阁送的公函,拿回来以后,上面只批注了四个大字:依法断桉!
当时看到这四个字,沉修就叹气了。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