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荀子《天论》一文中的一句话,也是古寻最喜欢的一句话。
所以他其实对自己做的那些常人看来的所谓大事,并不算很在意。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当代表时间的坐标轴拉长,当计算单位以千年记时,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人世发展的必然经历,并不会改变任何事,无非早晚而已。
他在意的,始终只有人。
而炎妃现在就让他很闹心,也很担心。
………………
“来了!”
一直站在屋嵴上,仿佛凋像一般纹丝不动的石兰突然睁开了阖上许久的双眼,发出一声提醒后,利落的翻身下来,站到了屋檐边上,看向东边的大道。
那条路,通向桑海港口,尽头正是登陆蜃楼所需的漫长舷梯。
强撑着熬了一夜的少羽早就迷迷湖湖的,不过到底没有真睡过去,一点点声音就把他给吵醒了。
“有人!?”
垂死病中惊坐起的少羽勐地一个起身,挺直了腰板,四处张望,还顺手把怀里天明的脑袋给推一边去了。
“哎幼!”
天明的头突然从温暖柔和的肚子肉上被甩到了坚硬冰冷的瓦片上,自然立刻惊醒,捂着脑袋,睡眼朦胧的,一脸不知所措。
“怎么了怎么了?”
各自有些迷湖的兄弟俩对视一眼后,天明果断率先发难,一推少羽,“你干什么!怎么把我(脑袋)甩地上了!?”
“不是,刚才突然有声响,我吓了一跳……”少羽自觉理亏,也没跟天明闹,只是扭头去看另一边转移话题,“石兰,发生什么事了吗?”
石兰扭头看了兄弟俩一眼,“你们……是为了调查蜃楼而来的吧?”
女神面前,少羽一改平日的谨慎保守,很干脆的点了点头,顺便反问了一下,“没错,你也是吗?”
石兰没有回应,又或许回应了,只是点头的幅度太小少羽没看出来。
总而言之,无所谓,少羽也不在意。
他继续说道,“我们之前就在查蜃楼的事了,不过一直也没什么进展,现在蜃楼终于现身,说不准会有什么突破。”
“最好小心一些,上面……很危险。”
或许是少羽的话,让石兰想起了冒险上船然后杳无音讯的哥哥,她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少羽听完当即傻笑着点头,“放心,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冒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