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军断后,多打的是伏击和遭遇战,击溃主力后,便选拔这些新军的时候,由正军包抄压阵,让这些新丁由一员老卒带队去收尾。要知道濒死挣扎的敌人往往更凶狠,用这些刚拿起武器的平民去对付,其代价可想而知,往往一阵下来十不存三四,还有若干彻底废掉和吓破胆的,特别在骆谷之战尾声被压缩成十数股的残敌,用中垒六营足足轮了一遍,才把他们清理干净。
虽然损耗颇大。
但我却从来没有担心过缺少兵员的问题,庞大的流民队伍,到后来饥饿中为了一口吃的,给把刀就毫不犹豫的去杀人的大有人在。但只要能够比较完整的活下来,那就成长的极快,可以学会漠视死亡,只凭求生的本能作战。甚至可以和其他正军一般,对后进者拼是血肉横飞死去活来场面,或是冷眼旁看或兴奋。毕竟死人不会后悔的,但活人会活刻骨铭心的,因此几战下来,他们的已经不缺乏战斗意志和拼杀的本能,但缺少足够时间的训练和整顿,协调和整体性就差了许多。
虽说只能作为辅助部队,和正军的补充兵员。但也有相应对等的区别待遇,诸如定量共给的食物,按照杀敌的数量,优先配给,优先挑选战利品的权利等等。一旦表现出色进入正军,那就还有钱物供应,这样既给予一定希望又有足够等级和差距让人去竞争。这是驾驭之道。也是庞大的流民队伍在对悬殊少量的部队控制下,可以甘于忍受蹉跎困顿,却一直没有出什么大乱子比的原由。
如今各军齐聚,不但为龙武军补充了实力,也为不同军种的战术,适应各种地区和各种类型作战风格,提供了操演的机会。
而这一切的因由,却来自那位皇帝陛下。或许是几番捷报,让那个掌控一个庞大的帝国的老人,似乎恢得了好些信心和杀伐决断的气度,开始传诏四方,制募兵马,欲大有作为的气象。
而太子北上尚无音讯,成都行营的兵马强盛,还有一些陆续逃奔而来旧臣属,让那位老皇帝产生了另外一些想法,就在前几日,老皇帝独自召对,令我举一果敢得力之人,以龙武军下后军行兵马都知的名义,领大散关原守军同汉中兵约八千余人独成一部。
虽说归龙武军下建制。但独自镇守一方,位置相当重要,领军的人选,我举了而大散关夜战表现出机变果干的卫伯玉,让他以龙武军右中郎将暂时领这个位置,我准备让他领将来的虞侯军和中军。佐丛的副手,却是权衡上意的结果,也有些来历,据说是开元二十一年武举头甲出身,放姚州以边事积功累进,原天宝军边将方亦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