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
话音刚落,这边容璟已经将来时在路上整理好的腹稿讲了出来,
“浙江匪患,皇帝震怒,当着众人让苏相看了折子,随即怒火直指户部尚书武经文,停了职禁足在家中,指派了定北侯刑部京兆尹审理军需案,另派张之道去浙江平叛。”
“哦?”刚放下毛巾,拿起凤绾给她的养颜膏,还没等打开青花瓷的盖子,这边动作便是一顿,
“领的是谁的兵?”
这本是在朝议上未曾布公的消息,但是容璟特意打听了一下,
“是邯山新营的兵。”
“苏衍的兵。”
谢明依狐疑道,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皇帝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动了苏衍的兵权。
让苏衍负责审理案子,明着看像是扩大了他手中的势力,但是实则明升暗降。
虽然没有实实在在的拿走他手里的虎符,但却调了他手里的兵。
邯山新营,那可是苏衍一手带出来的,自从漠北归来,他的那些兵就都放到了那里,说不上是大燕最精锐的军队,却也是一只无往不利的强悍之师。
现如今,皇帝三两拨千金的将这只军队交到了张之道的手里,即便张之道此人确实有带兵的才能,可说到底,邯山新营只认‘苏衍’,定北侯。
“苏同鹤什么态度?”
谢明依迟疑了一下说。
青风略思忖了一下,随即道,
“朝上苏相倒是没说什么,但是下了朝似乎脸色不太好,也不知道是因为武经文被查,还是邯山新营的事情。”
“嗯”谢明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打量了了一眼眼底泛着青黑色的青风,
“忙了一夜,你也辛苦了,去休息吧,午后咱们再回去长安城。”
“是。”青风微一欠身,向后退了两步转身出了屋子朝着对面的一间走了过去。
屋子里的谢明依通过打开的窗子看着青风关上屋门,不一会儿那边便没了声响,估计是睡熟了。
手背处的水渍早已经随着夜晚的风干了,可谢明依心里还在惦记着方才的事情。
苏家之所以有如今朝纲独断的局面,不止是因为苏同鹤的门生遍天下,很大一定程度上取决于苏衍手里的兵权。
兵权就是最大的话语权。
苏衍会就这么容易放手的话,皇帝也不至于辗转迂回到现在才动手。
这是一场艰难的拉锯战,而最后胜利的那一方会是谁呢?